夏弥坐进副驾驶时，车子里有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想来副驾驶应该是苏晓蔷专属座位。
陌深发动车子，奔驰缓缓汇入早高峰后的车流，车窗降下一半，风带着街边早餐摊的烟火气吹进来，吹散了车厢里短暂的沉默。
“怎么说，你想去哪里？” 陌深目视前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先回家吧。” 夏弥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老槐树 。
陌深点点头，没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发动机的低鸣和风吹过的声音。也许是没有话题，也许是想说的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比如夏弥回北京的这些日子都在干嘛，又比如她眼底藏不住的疲惫是因为什么。
直到车子驶过一座天桥，陌深才开口打破沉默：“今天是老路的生日，晚上有生日宴，你要一起去给他庆祝吗？”
夏弥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划过，半晌才开口：“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呢？一个被遗忘的朋友，还是未来的卡塞尔学妹？”
“身份是你自己定的，” 陌深侧过头看了夏弥一眼，“我只问你，去不去。” 夏弥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为什么要抢卡塞尔学院的那份文件？” 陌深终究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是和其他组织合作了？还是找到猎人集团。”
这话像是触到了夏弥的逆鳞，她猛地转头看向陌深，语气带着一丝恼怒：“看来你是真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天天把卡塞尔挂在嘴边，你忘了我们以前的合作和契约了吗？”
陌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实不妥，陌深不该用卡塞尔学院的立场去质问夏弥，毕竟他们的关系，远比学长学妹复杂。
“抱歉，我……” 陌深刚想道歉，就被夏弥打断：“你不用解释。那份文件里装的是过去五年中国警察关于‘未知类型犯罪’的保密档案，大部分是因为犯罪手法精巧难以侦破，但有几起和龙族有关。我只是派人把里面涉及北京的文件都处理掉了，仅此而已。”
夏弥的解释合情合理，可陌深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以夏弥的能力，若只是处理文件，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在火车南站设计一场杀人越货，这里面一定有其他势力参与。
但陌深没有再追问，有些事夏弥不想说，再问也没用，况且学院很快会派楚子航回收文件。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夏弥。” 陌深轻声说道，算是给这场小争执画上句号。
夏弥却不买账，撇了撇嘴，语气带着不屑：“我该如何称呼你呢？陌深，还是青铜与火之王？”
陌深整个人一愣，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过夏弥。“我只是你的伙伴陌深，” 他语气平静，“至于怎么称呼，随你喜欢就好。”
“伙伴？” 夏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挑眉道，“既然是伙伴，那我可不可以借陌深你的龙骨十字用用？” 这话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挑衅。
可陌深的回答却让她愣住了：“如果你需要，我没有问题。只是希望你能留我一条命，哪怕变成死侍也可以。”
陌深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仿佛真的愿意将自己龙骨十字献给夏弥。
“喂喂喂，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身为龙王的尊严？” 夏弥皱起眉头，“你不应该大怒，然后和我开打吗？”
“我们之间没有必要争斗，” 陌深目视前方，“而且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龙王，力量只是工具，不是身份的证明。” 夏弥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跟你聊天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陌深忽然笑了，“可以在我身上再施加一点小手段，比如你以前常用的龙血干扰，看看能不能奏效。”
“算了吧，” 夏弥靠在椅背上，语气慵懒，“从你升格为青铜与火之王后，一般的手段对你根本没用。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还能从你身上感受到奥丁的烙印？”
陌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样，棋手才会认为我还是可以掌控的棋子。”
“你们人类的心真脏。” 夏弥轻笑一声，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嘲讽。
“现在你又说我是人类了？” 陌深反驳道。
夏弥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我懒得和你争辩。对了，今年夏天我会入学卡塞尔学院，到时候记得罩着我啊，陌深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