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未知领域的瞬间,阿芷与同伴们仿佛坠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这里没有固定的空间概念,前一秒脚下还是流淌着“重力反转”规则的金色河流,下一秒就踩在了“每走一步都会年轻一瞬”的翠绿草地;周围的光线时而遵循“远亮近暗”的反常识法则,时而又化作会说话的飞鸟,叽叽喳喳地传递着碎片化的规则信息。
“他娘的,这地方连站都站不稳!”萧既明的意志之光在脚下凝成光盾,抵御着突然袭来的“让物体密度随机变化”的规则波——刚才还坚硬如铁的光盾,下一秒就软得像棉花,差点让他摔个跟头。
江叙白的监测系统早已失效,他只能依靠意识感知来记录周围的规则变化。短短半个时辰,他就记下了137种不同的规则形态,其中有“让谎言变成实体”的恶作剧式法则,也有“触碰即能读取他人记忆”的危险规则,更有“存在越久越透明”的诡异设定。
“规则不是固定的,是‘活的’。”江叙白的意识快速梳理着信息,“它们会相互吞噬、融合、变异,就像一片不断演化的丛林。”
沈清和的本源连接尝试与周围的规则产生共鸣,却在接触的瞬间感到一阵刺痛。这些规则不像存在领域的法则那样有“平衡的倾向”,而是带着强烈的“信念烙印”——一股源自其他存在领域的、固执而鲜明的意志。
“看那里!”沈清和指向远处一团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规则集群,那里的法则都带着“弱肉强食”的残酷特质:能量强的存在可以随意吞噬弱者,速度快的能撕裂空间,力量大的则能扭曲规则。“那团规则的核心,有一个‘掠夺’的信念。”
阿芷的共鸣韵律轻轻拂过那片暗红色区域,果然在核心处感受到一个濒死的意识——那是某个早已消亡的领域留下的信念核心,它的拓荒者们信奉“力量即真理”,最终却在无休止的内斗中被自己塑造的规则吞噬,只留下这团充满戾气的规则集群。
“这些规则海洋,其实是无数信念核心的‘坟墓’。”阿芷的声音带着沉重,“每个核心都对应着一个穿越而来的领域,它们用自己的信念塑造了周围的规则,也最终被这些规则所困。”
他们继续深入,遇到了更多形态各异的信念核心:
——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规则集群,核心是“绝对和谐”的信念。这里的法则会强制所有存在保持一致,无论是形态、能量还是想法,都像复制粘贴般雷同。江叙白靠近时,意识差点被同化,幸亏萧既明及时用意志之光劈开一道缝隙,才让他挣脱出来。“太过追求和谐,反而扼杀了生机。”江叙白心有余悸。
——一片不断膨胀又收缩的规则区域,核心是“无限扩张”的执念。这里的法则会强迫存在不断吞噬能量,体积越来越大,最终却因无法承受而崩溃,然后重生,周而复始。“像个永远填不饱的胃。”萧既明皱眉,光刃划过时,竟被规则同化,差点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的能量。
——一处完全静止的规则空间,核心是“拒绝改变”的坚守。这里的时间仿佛凝固,所有规则都保持着最初的形态,连光线都不会移动。沈清和的本源连接试图传递一丝活力,却被反弹回来,那股“僵化”的力量差点让他的连接中断。“比消亡更可怕的,是停止生长。”
在一片由“记忆规则”构成的迷雾中,他们第一次遇到了“活着的拓荒者”。那是一团模糊的能量体,周身环绕着“遗忘与铭记”的法则——靠近它的存在会忘记痛苦的记忆,却也会丢失部分自我认知。
“你们……是新来的?”能量体的声音断断续续,像老旧的留声机。
“你是谁?”阿芷的共鸣韵律带着警惕,却也注入了一丝温和。
“我是……第七个容器的……记录者。”能量体的形态波动了一下,显露出模糊的人形,“我们的领域……信奉‘记忆即存在’,穿越边界后……就用信念塑造了这片规则……”
它告诉阿芷等人,未知领域的拓荒者们大致分为两类:一类试图用自己的信念“改造”周围的规则,让这片混沌变得有序,结果往往像那团“绝对和谐”的核心一样,陷入新的极端;另一类则选择“融入”规则,随波逐流,最终在规则的不断变化中丢失了自我,变成像它这样模糊的能量体。
“没有中间路吗?”年轻意识体的第四态能量轻轻触碰着记忆规则,没有被同化,反而让部分混乱的法则变得清晰。
“有……但很难。”记录者的声音带着一丝向往,“传说有个领域的拓荒者……既没有改造,也没有融入……他们的信念是‘与规则共舞’……像水流一样……既保持自我,又顺应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