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剧情纯属虚构,非正史,千万不要代入。
大雍王朝顶级世家云家的千金云织雾,厌倦家族束缚,常化名“阿雾”溜出府邸探险。
暮春的风卷着柳絮,扑在云织雾脸上时,带着点痒意。她抬手拨开粘在鬓角的白絮,帷帽的轻纱随之晃动,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柔和的下颌。
小姐,真要进去啊?身后的侍女春桃拽着她的衣袖,声音发颤,鬼楼都荒了二十年,听说夜里有哭声呢。
云织雾转头,透过轻纱看她,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哭声?许是风刮过窗棂的动静。再说,咱们是来寻东西的,又不是来听鬼故事的。
她指尖捏着半块青铜残片,是前几日在家族旧物箱里翻到的,背面刻着的纹路与古籍里记载的永乐阁暗记一模一样。永乐阁是前朝皇家藏书楼,据说毁于战火,可祖父临终前总念叨阁没塌,书还在,这话像根细刺,在她心里扎了三年。
春桃还想劝,云织雾已提着裙摆踏上了阁楼的石阶。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她却走得稳当,裙摆扫过石阶时,惊起几只灰雀,扑棱棱撞在朽坏的木窗上。
吱呀——
推开虚掩的木门时,一股混合着霉味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云织雾屏住呼吸,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银制香囊,凑到鼻尖轻嗅——里面装着晒干的艾草与薄荷,能驱散浊气。
阁楼共三层,一层堆满了断桌残椅,蛛网在房梁上织得密如罗网。她举着从袖中抽出的琉璃灯,灯光穿过轻纱,在地上投下朦胧的光晕。目光扫过墙角时,忽然顿住——那里的砖石颜色比周围浅,边缘还有细微的缝隙。
春桃,拿工具来。
春桃手忙脚乱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小锤子与撬棍,这是云织雾早备好的。云织雾接过工具,蹲下身仔细敲打砖石边缘,敲到第三块时,的一声闷响传来。
她眼睛一亮,用撬棍插进缝隙,轻轻一扳。砖石应声而落,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没有想象中的古籍,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盒身刻着繁复的云纹,锁扣是个精巧的机关锁——需转动三个同心圆,对齐凹槽才能打开。
小姐好厉害!春桃压低声音惊叹。
云织雾没应声,指尖抚过锁扣上的纹路,这是云家祖传的三环套月锁,父亲生前教过她解法。她深吸一口气,拇指按住最外层圆环,顺时针转三格,中层逆时针转两格,内层顺时针转一格——
咔哒。
锁开了。
盒子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半张泛黄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角落盖着个火漆印,印纹是只展翅的玄鸟。云织雾的心猛地一跳——这玄鸟印,和父亲书房那枚失踪的私印一模一样!
就在她想拿起纸细看时,阁楼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脆响。春桃吓得脸色发白:是...是官差吗?
云织雾迅速将纸塞进袖中,合上木盒塞进怀里,压低声音:躲起来。
两人刚钻进堆在角落的破衣柜,就听见木门被一脚踹开,沉重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搜仔细点,影阁的人说东西就在这附近。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记住,动作轻些,别惊动了周围百姓。
影阁?云织雾的指尖攥紧了袖中的纸。这个名字只在家族禁书中见过,记载是前朝秘谍组织,专司暗杀与密探,据说早已覆灭,怎么会突然出现?
脚步声在阁楼里来回移动,琉璃灯的光透过衣柜缝隙照进来,能看到来人穿着月白色的官服,腰间配着长剑,袖口绣着银色的云纹——是大理寺的人。
江少卿,这边墙角有被动过的痕迹。另一个声音喊道。
被称为江少卿的人走了过去,脚步声停在暗格前。云织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透过缝隙看见那人蹲下身,手指抚过暗格边缘,动作轻缓却带着审视。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眉骨高挺,鼻梁笔直,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
锁是新打开的,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衣柜里,对方刚离开不久,追。
脚步声渐远,云织雾刚松了口气,衣柜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开——阳光涌进来的瞬间,她看见一张带着笑意的脸,那人穿着墨色锦袍,腰间挂着枚青铜令牌,眼神里满是玩味。
两位姑娘,躲在这里乘凉吗?
春桃尖叫一声,云织雾却迅速反应过来,抬手将琉璃灯朝那人脸上掷去,趁他偏头躲避的瞬间,拽着春桃从衣柜另一侧冲了出去。
哎,别急着走啊。墨袍人轻笑一声,身形一晃就拦在了她们面前,指尖夹着那半张从云织雾袖中滑落的纸,云家小千金,偷了影阁的东西就想跑?
云织雾瞳孔骤缩——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就在这时,阁楼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才那个清冷的男声再次响起,带着警惕:萧既明,你怎么在这?
被称为萧既明的墨袍人转头,朝门口扬了扬手中的纸,笑得狡黠:江叙白,看来咱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东西。
云织雾顺着门口的光线看去,只见方才那个月白官服的男子站在那里,长剑已出鞘,剑尖斜指地面,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冰冷得像要将人刺穿。
糟了。她暗叫不好,怀里的木盒硌得胸口发疼,袖中剩下的半张纸还在发烫。这两个人,一个是大理寺少卿江叙白,以铁面无私闻名;一个是江湖情报组织知微堂的少主萧既明,传闻他知晓天下秘闻。
而她,云家最不务正业的嫡长女,此刻正拿着半张疑似影阁密信的纸,被这两人堵在荒楼里。
春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紧紧抓着云织雾的胳膊。云织雾深吸一口气,帷帽的轻纱轻轻晃动,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纱层,落在江叙白的剑上,声音平静得不像个刚被抓包的:
阁下是大理寺的人?按大雍律,无凭无据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江叙白眉头微蹙,显然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萧既明则笑得更欢了,晃了晃手中的纸:民宅?这永乐阁可是皇家禁地,云小姐私闯禁地,还偷了影阁的信物,这笔账该怎么算?
云织雾指尖微动,摸到了袖中藏着的另一把小巧的银匕——这是父亲教她防身用的。她知道此刻硬拼讨不到好,江叙白的剑法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快,萧既明的身手更是深不可测。
影阁早已覆灭,她缓缓后退一步,背靠墙壁,这纸是什么,我一无所知。倒是二位,一个朝廷命官,一个江湖草莽,为何会追查前朝秘辛?
江叙白没回答,只是剑尖微微抬起,指向她怀里: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
萧既明也收起了笑意,眼神变得锐利:那半张纸的另一半,在影阁手里。云小姐,你父亲当年是不是和影阁有牵连?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云织雾心里。父亲的死因一直是个谜,家族对外宣称是急病,但她总觉得不对劲。她攥紧了拳头,帷帽下的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我父亲是忠臣,绝不可能与逆党为伍。
是不是,看过你怀里的东西就知道了。江叙白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脚步缓缓逼近。
就在这时,阁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三短一长——是云家的示警信号,说明有外人靠近。萧既明脸色微变:影阁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