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芊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里那份惯有的锐利稍减，却添了几分玩味。
“报答？”她拖长了语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穗，“傻丫头，你可知那位是什么人物？”
白冰冰茫然摇头，泪水还挂在睫毛上。
“元婴中期老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怪物。”
“这种人物，一念可移山填海，挥手能翻江倒海。他需要你一个小小筑基修士报答什么？金银财宝？奇珍异宝？还是以身相许？你有吗？他洞府里的东西，随便漏件出来都够你挥霍十辈子。”
她凑近了些，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白冰冰脸上：“还是说，你觉得他缺个端茶倒水的童子？”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冰冰慌忙摆手，脸颊涨红。
“我只是……觉得受了这么大恩惠，无以为报，心里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
雨芊画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不屑。
“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你那点愧疚，在人家眼里，恐怕跟蚂蚁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她顿了顿，看着白冰冰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语气稍微缓和：“不过，你说得也没错。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是，报答一位元婴老怪的方式，从来不是磕头烧香，更不是肝脑涂地。”
“那……那该如何报答？”白冰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像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
雨芊画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她膝前那枚湛蓝玉简，又点了点她的心口。
“他赠你这本寒沧诀，不是为了让你报答他，而是为了让你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走出一条属于你自己的路。真正的报答，就是把他这份心血，当成你自己的命根子，好好珍惜，用心钻研，将这门功法修炼到极致！”
“哼哼……”
雨芊画微微扬起下巴，娇笑一声。
“小丫头，这是你的机缘，待你有一日，能在修行路上与他并肩而立，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他当年的成就，对他而言，便是最好的报答！”
“让他知道，他没有看错人，他的心血没有白费，他为你铺的路，通向了真正的通天大道！”
“这……”
白冰冰怔住了，巨大的信息量和前所未有的目标冲击着她。
报答？
不是卑微的感恩戴德，而是……变强？
强到足以站在那位神秘师父的身边？
“当然，”
雨芊画话锋一转，语气又恢复了惯有的冷峭。
“这条路漫长而艰险，尤其对你这种灵根特殊，起步又走错了方向的家伙来说，九死一生，陨落是常态。”
“陨落……”
白冰冰从未想过此事，现在想来，那些个宗门长老，不正是筹谋半生，行差踏错半步，命运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