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闻言,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死死盯着翎羽苓的虚影问道:“寒山寺……镇压颛顼?姑姑是说,那座千年古刹之下,沉睡着的是那位‘绝地天通’的上古大帝?”
翎羽苓的虚影微微波动,向前移动了一步。
“正是。颛顼帝以无上伟力隔绝天地通道,断绝神人往来,其陵寝所在,自有乾坤定数。”
“寒山寺的方丈们世代守护,便是为此。”
“那虞离歌所说的古皇陵,指的就是颛顼冢。魔族觊觎干戚,更深层的意图,是想借助刑天战魂的凶威,强行冲击寒山寺下的封印,放出颛顼帝的一缕残魂,或是……夺取其陵墓中的某样东西。”
“夺取某样东西?”雨芊画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紫眸中精光一闪,“姑姑,您是说,颛顼冢中还有别的秘密?”
“秘密?”
许靖安冷笑一声,摩挲着腰间的任人种瓶。
“我听闻,颛顼帝在位时,曾收服九黎部落,炼制九黎壶,据说其中封存着足以逆转乾坤的力量。魔族找九凤转世,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相柳的天牢钥匙,更是为了这九黎壶!”
他脑中飞速运转,将之前的线索串联起来。
虞离歌潜入刑天古战场是为了干戚,干戚是刑天兵器,蕴含战神意志。
寒山寺下有颛顼冢,藏有九黎壶,魔族既想放出相柳,又想取干戚冲击颛顼冢……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他们想集齐刑天的战魂、相柳的本源、颛顼的遗宝,三者合一,锻造一件足以颠覆三界的禁忌之物!
“好一个一箭三雕!”许靖安眼中寒芒暴涨,“魔族这是想效仿上古巫妖之争,再掀一场浩劫!虞离歌虽死,但他背后的势力仍在,甚至……可能比之前更加强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雨芊画急切地问道,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
她能感觉到,翎羽苓残魂传来的那道青光,不仅包含了幽都天牢阵图,更像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翎羽苓的虚影缓缓飘近,发间的凤钗流淌着柔和的光晕。
翎羽苓虚影的目光扫过两人,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务之急,是阻止魔族同时达成三个目标。相柳未出,天牢尚稳。刑天战魂如今不知去向,干戚暂无人能动用,唯独寒山寺与颛顼冢,已成最大变数。”
她指尖青光流转,一幅模糊的地图在两人识海中展开:“寒山寺位于北冥山脉腹地,地势险峻,寻常修士难以靠近。”
“翎道友……你多年不问世事,如今寒山寺已经覆灭了,我想也正是那幽都魔族所为,如今玄悲大师下落不明,局势恐怕比道友所预料的更加棘手。”
许靖安皱了皱眉,提醒道。
“什么?千年古刹竟……遭此厄运?!”
翎羽苓的虚影猛地一滞,发间凤钗的流光骤然黯淡三分。
她向前悬浮的身形僵在原地,苍老的面容第一次浮现出惊愕与痛惜交织的神情。
“寒山寺……”
她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像被寒风吹散的蛛丝,“玄悲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