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钟声刚响过三遍,许靖安就被赵铁的大嗓门震醒了。
“许七!起床干活了!今天轮到咱们去灵田除虫!”
许靖安揉着眼睛推开房门,只见赵铁扛着把锄头站在院里,李猴儿正蹲在墙头啃馒头,王小豆则抱着一摞竹简匆匆跑来,鼻尖上还沾着墨汁。
“王师弟又熬夜抄经了?”许靖安接过他怀里摇摇欲坠的竹简。
王小豆哭丧着脸:“执事长老说错一个字罚扫三天茅厕……”
“活该!谁让你上次把‘清心静气’抄成‘清心争气’的!”李猴儿笑得从墙头栽下来,手里的馒头不偏不倚地砸在赵铁脑门上。
四人打打闹闹来到灵田时,管事弟子正对着满地枯黄的灵稻跳脚:“噬灵虫!又是噬灵虫!这个月第三回了!”
许靖安蹲下身,发现稻叶背面爬满芝麻大的红点小虫。他悄悄掐诀,袖中飞出一只纸折的螳螂,趁人不注意钻进田里。
“都愣着干嘛?动手啊!”管事弟子扔过来几把竹镊子,“一只只夹!注意别伤到灵稻!”
赵铁看着望不到边的稻田哀嚎:“这要夹到猴年马月……”
话音未落,稻田突然沙沙作响。只见无数噬灵虫像被什么追赶似的,纷纷从稻叶上掉落。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虫群在空中聚成红云,然后——啪唧全摔进李猴儿刚打开的水葫芦里。
“见……见鬼了?”管事弟子揉眼睛惊呼一声。
许靖安默默收回操控纸螳螂的神识,深藏功与名。
狐兔兔的声音在他脑海炸响:“主人!你作弊!说好要体验平凡弟子生活的,本兔兔还在这当雕塑,你居然用灵力!”
“咳咳,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午休时分,四人躲在谷堆后分赃,李猴儿不知从哪摸来一坛果酒。
“听说没?”赵铁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内门那个林师姐昨天突破失败,把洞府炸出个大坑!”
王小豆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五月师叔当年筑基时更吓人,整个寒潭都冻成冰疙瘩了……”
“五月师叔?”许靖安顿时竖起了耳朵。
“我爹说那是二十年来最凶险的寒毒反噬。”王小豆比划着,“当时师叔祖连夜从战场赶回,带回来什么……”
“天山寒玉!”李猴儿插嘴,“对,就是那宝玉!我叔在藏宝阁当差,说那玉现在还在师叔丹田里镇着呢!”
许靖安指间一顿。“原来五月体内早有寒玉,难怪清心草效果有限……”
“喂!你们几个!”
炸雷般的吼声吓得李猴儿手里的酒坛差点摔了。只见膳堂的胖执事举着锅铲冲过来:“是不是又偷摘我的朱果……咦?今天这虫这么快除完了?”
“师叔喝酒吗?”王小豆举起酒壶晃了晃。
“不了……没偷就好!”胖执事摇摇头走了,背影莫名萧索。
山腰小院里,五月正对着石桌上的“镇纸”皱眉。
“你今早是不是动过?”她戳着狐兔兔的脑门。
狐狸精在心里翻白眼:“臭丫头,本仙只是半夜溜出去喝了口灵泉!”
突然,狐兔兔耳朵一抖。
话没说完就被五月拎起来:“果然有古怪。”她指尖凝出一缕冰晶,点在狐兔兔眉心:“再不说实话,今晚就拿你冰镇酸梅汤。”
狐兔兔:“……”这届年轻人怎么不讲武德!
夕阳西下时,许靖安被单独叫到执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