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正在药庐中研究一张古丹方,听到钟声和那充满杀意的喊话,手中的玉简地合上。
终究还是来了,倒是省的我去找了...
他苦笑一声,眼中却没有太多恐惧,反而闪过一丝玩味。
与此同时,内门弟子居所中,叶瑾猛地睁开双眼。
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仇恨的气息,那是王家的灵力波动,而且来者不善。
前辈...…
他轻声呢喃,眼中满是担忧和自责。
山门外,王擎见无人回应,冷哼一声,抬手便是一道金光轰向护山大阵。
大阵剧烈震荡,泛起阵阵涟漪,似乎随时可能破碎。
再给你们一炷香时间!王擎的声音冰冷刺骨,时间一到,鸡犬不留!
灵兽山深处,几位闭关的长老纷纷被惊醒。
宗主大殿内,灵兽山宗主慕寒桥面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水镜术,镜中显示的正是山门外那杀气腾腾的百名修士。
立刻召集所有长老议事!
宗主慕寒桥沉声命令,同时...把那个叶瑾和许安带来见我!
许靖安的神识遍布整个宗门,此刻早已洞悉一切,他掐诀变出一只纸鹤,飞旋化作一个分身,自己则身披那可以隐遁的披风千影万里消,隐匿于虚空。
在宗门执法堂来人把分身带走前,先一步来到山门,他斜坐在山门石碑之上,仔细看着对面百余名筑基修士,隐隐发笑
“边陲小门,修为不高,声势到不小,且看这宗门如何决断,若是谄媚,就一并灭了算了。”
那百余名筑基修士呼喝间掀起的灵压,在他眼中不过如同池塘里鱼儿吐出的气泡,连扰动这片天地的微风都欠奉。
“动不动就学人家围山,可惜……”他低声自语,“根子里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边角料。”
那领头的金锏中年,王家老祖王擎,堪堪凝结金丹十数年,浑身灵力如同刚开刃的刀,锐利有余,却全然不懂收敛沉凝之道,更别提洞察这石碑上悄然多出的幽灵。
许靖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乌泱泱的一群人,心里盘算的却是灵兽山高层的决断。
就在这时,他感应到了执法堂的动静。
几个穿着制式法袍的弟子急匆匆飞来,目标赫然是药庐方向他留下的那点小礼物……
他的纸鹤分身。
此刻那分身想必正悠闲地站在药庐门口,模仿着他本人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恰好合上刚刚研读的丹方玉简。
果然,片刻之后,执法堂弟子便恭敬地将他那具顶着许安容貌的分身引向宗主大殿方向。
山门石碑之上,隐遁于虚空的许靖安微微偏头,目光似能穿透层峦殿宇,落在那群正襟危坐、面色惶惑的高层身上。
“且看看,”他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冰凉的碑面,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眼神深处却酝酿着风暴,“看看你们……可有几分骨气。”
山门外的咆哮声越来越刺耳。
“看来道友是不打算交人了?”
王擎阴鸷一笑,手指微不可察的一动,一道猩红光芒射向大殿方向。
“轰!!!”
许靖安的分身随着大殿化为乌有。
“王擎!!!”
慕寒桥强压怒火,仍然克制的说道:“那日你家族王琅杀我宗门一十二人,这笔账,老夫还未计较,你要倒打一耙吗?!”
“灵兽山的乌龟王八!还缩在里面做春秋大梦吗?以为这破阵能挡我王家几时?”
一个嗓门最大的筑基后期修士,挥舞着手中的骨矛法器,唾沫横飞。
他身边的同伴也跟着鼓噪起来,污言秽语如潮水般涌向护山大阵的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