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桃桃轻哼一声,指尖弹了下它的脑门:少贫嘴。去,给我倒杯茶来。
“看在你今日大婚的份上,兔兔今日不与你计较…”
狐兔兔撇撇嘴,蹦蹦跳跳地去斟茶,嘴里还嘟囔着:明明自己心里不痛快,偏要装大度……
秦桃桃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
她低声喃喃:许靖安,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寒月洞外站多久……
紫霞峰的夜色尚未褪尽,玄一宗却已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自玄诚子肉身兵解、元婴遁入苏清雪体内后,玄一宗便只有温晓柔一名元婴修士。
三个月后,宗门大殿内,争吵不休。
赤阳子吹胡子瞪眼,气愤的看向众人:“白家又暗中抢夺了我玄一宗一处中等矿脉!”
“再这样下去,玄一宗迟早被瓜分殆尽!”
执法长老柳无涯拍案而起,须发皆张,“必须立刻推举新掌门,重整旗鼓!”
“推举?推举谁?”赤阳子无奈叹息,“如今哥几个都不争气,无一人突破元婴期…”
他突然看向一旁毫不在意掌门争夺的温晓柔,突然眼前一亮,“温师妹不是活生生的元婴大修吗,正是掌门的不二人选!”
“我?”
温晓柔一脸茫然,摆了摆手,头摇的像一只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让我打架还成…让我坐镇中枢,执九峰牛耳,我看还不如赤阳子师兄你…”
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赤阳子苦笑:“温师妹,如今宗门内,除了你,还有谁能扛起这担子?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玄一宗分崩离析?”
温晓柔沉默片刻…
“好。”
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但我有三个条件。”
众人精神一振,赤阳子连忙道:“师妹请说!”
“第一,我只暂代掌门之位,待宗门稳定后,另选贤能。”
“第二,宗门资源优先供给弟子修炼,任何人不得中饱私囊。”
“第三……”她眸光一厉,“若有叛宗者,杀无赦。”
最后一字落下,殿内温度骤降,连烛火都凝滞了一瞬。
温晓柔上任后的第一道令,便让全宗震动。
“即日起,玄一宗封山百日。擅离者,废去修为;通敌者,诛灭神魂。”
自那日寒月洞前一别,许靖安便再未踏出紫霞峰的洞府。
红烛早已燃尽,喜帐蒙尘,案几上的合卺酒早已凝了一层薄霜。
他几月如一日盘坐在石榻上,洞府外,四季轮转。
春时,山桃纷落,花瓣贴着石门缝隙飘入,被他袖中溢散的剑气绞成齑粉。
夏至,暴雨冲刷石壁,水痕蜿蜒如泪,而他始终未动分毫。
秋风卷枯叶叩门,狐兔兔蹲在洞外嘀咕:“主人再这么坐下去,怕是要变石头了……”
冬雪覆顶时,秦桃桃曾回过一次秦府,再回来时许靖安仍然纹丝未动。
她脱下裘毛大衣,露出内里浅红色的秀袍,端坐在石桌旁,煞有其事的对许靖安说道:“主人,枯坐无用,我这次回秦家,得了个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