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五年十月初五辰时,靖安司的星纹实验室里,陈默正对着琉璃岛遗迹的石碑拓片皱眉——上面“琉璃之心”的记载过于简略,仅凭现有线索根本无法定位。刘阳明站在一旁,看着桌上堆积的账本,同样愁眉不展:“加固主裂隙需要大量星纹晶石和工匠,户部拨款已捉襟见肘,江南各省的税收却迟迟未能上缴,再拖下去,封印工程就要停滞了。”
“大人,宫里来人了!皇上召您即刻进宫!”侍卫的通报声打破了实验室的沉寂。刘阳明心中一动,快步赶往皇宫。养心殿内,康熙正对着江南税收奏报唉声叹气,见刘阳明进来,立刻招手:“阳明,你来得正好。江南巡抚周文渊奏称‘今年涝灾歉收,商税难征’,请求暂缓上缴税收。可封印加固刻不容缓,缺了这笔钱,后续工程根本无法推进。朕想派你去江南一趟,查明税收实情,务必让税款及时上缴。”
“臣遵旨!”刘阳明躬身领命,“只是江南税收历来复杂,周巡抚若执意推诿,臣需得有核查地方账簿的权力。”康熙点头:“朕给你钦差令牌,可调动江南所有府县的税吏,若发现贪腐舞弊之事,先斩后奏!”刘阳明接过令牌,心中已有计较——此次江南之行,不仅要催缴税收,还要查清周文渊推诿的真正原因,说不定还能揪出与异世残余勾结的线索。
十月初七清晨,刘阳明带领李卫、石三及二十名靖安司精锐,乘坐快船前往江南。临行前,陈默塞给他一个特制的“星纹算盘”:“这算盘能检测账簿墨迹中的星纹能量,若有人用星纹墨水篡改账目,算盘珠子会发出红光。”春柳则准备了“显影粉”:“若账簿被篡改过,用显影粉一喷,原迹就能显现。”
十月初九午时,快船抵达苏州府。江南巡抚周文渊已带领一众官员在码头等候,他身着孔雀补服,面色温和,眼神却透着几分精明:“刘大人远道而来,辛苦辛苦!下官已备下薄宴,为大人接风洗尘。”刘阳明笑着回礼:“周大人客气了,本官此次前来,是为税收之事,宴席就不必了,我们先去府衙核查账簿吧。”周文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道:“大人办事雷厉风行,下官佩服!只是账簿繁多,不如先歇息一日,明日再查不迟?”
刘阳明摇头:“公务要紧,还请周大人带路。”周文渊无奈,只能带领众人前往府衙。府衙库房里,堆积如山的账簿散发着霉味。刘阳明让人将账簿按府县分类,又让税吏讲解今年的税收项目:“苏州府主要税种为田税、商税和漕运税,今年因涝灾,田税减免三成,但商税和漕运税应与往年持平。”
刘阳明拿起一本商税账簿,用星纹算盘逐一核对,突然,算盘珠子发出红光。他不动声色地将账簿递给李卫:“李千总,你看看这笔‘绸缎商沈万堂’的缴税记录,是否有异常?”李卫接过账簿,撒上显影粉,原本“上缴银五百两”的字迹下,渐渐显露出“上缴银两千两”的痕迹。“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刘阳明厉声问道。周文渊脸色一变:“这……这定是税吏笔误,下官立刻让人更正!”
“笔误?”刘阳明冷笑,“整本账簿中,涉及沈万堂、王记粮行等十家富商的缴税记录都有篡改痕迹,难道都是笔误?”他让人传唤这十家富商的账房,账房们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周文渊见状,索性站起身:“刘大人,江南富商多为地方支柱,若逼得太紧,恐引发民变!今年涝灾虽缓,但百姓仍困苦,商税减免一些也是应有之义。”
“周大人此言差矣!”刘阳明反驳道,“税收并非‘逼捐’,而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加固主裂隙关乎天下安危,江南富商享受太平之利,却偷税漏税,这算哪门子‘支柱’?再者,所谓‘涝灾歉收’,据本官所知,苏州府今年秋粮收成虽减,但丝绸、茶叶等商品出口量反增三成,商税理应多于往年!”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税收分析册”(上面用现代方法统计了江南近年的商贸数据),“你看,这是近五年苏州府商税与商贸额的对比,今年商贸额增长,税收却下降,这其中的差额去哪了?”
周文渊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强辩:“大人不懂地方实情,富商们虽商贸额增长,但成本也高,实际利润有限。若强行增税,恐导致商号倒闭,百姓失业。”刘阳明针锋相对:“成本高?那为何沈万堂今年还能在杭州购置百亩良田?王记粮行还能新建三座粮仓?本官认为,税收应‘按利分摊’——利润高者多缴,利润低者少缴,而非一刀切减免。这样既保证税款,又不影响商号经营。”
一旁的苏州知府忍不住说道:“刘大人这法子倒是新鲜,只是如何核算利润?”刘阳明道:“可让富商定期上报收支明细,由税吏与府衙账房共同核查,再用星纹算盘检测真伪,确保账目透明。另外,设立‘税收监督牌’,将各商号缴税情况公示于市,接受百姓监督,杜绝偷税漏税。”
周文渊见刘阳明言辞犀利,又有核查手段,只能暂时妥协:“既然大人有此良策,下官配合便是。只是富商们恐有抵触,还需大人多做安抚。”刘阳明点头:“明日我将召集富商议事,亲自向他们说明。今日就先到这里,账簿本官带回驿馆,连夜核查。”
回到驿馆,刘阳明让李卫、石三仔细核对账簿,自己则研究陈默发来的传讯:“监测到苏州府‘沈万堂绸缎庄’有微弱星纹能量波动,与琉璃岛遗迹的能量频率相似。”刘阳明心中一动——沈万堂正是篡改账簿的富商之一,难道他与异世残余有关?
次日巳时,刘阳明在府衙召集江南富商议事。沈万堂作为富商代表,率先发言:“刘大人,我等并非不愿缴税,只是今年生意难做,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刘阳明笑道:“沈老板,据本官核查,你庄上今年出口的云锦在西洋售价翻倍,利润至少增长五成,为何还说生意难做?”他让人拿出沈万堂的出口账本(这是李卫连夜从海关抄来的),“这上面的记录,可是做不得假的。”
沈万堂脸色发白,却仍强辩:“那是账面利润,实际还有各项打点费用……”刘阳明打断他:“打点费用?莫非是打点周巡抚?”周文渊闻言,厉声喝道:“刘大人休得胡言!”刘阳明拿出星纹算盘,对着沈万堂随身携带的账册一晃,算盘珠子瞬间红光闪烁:“沈老板,你这账册里藏着星纹墨水记录的‘孝敬’明细,要不要本官当众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