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四年四月初四午时，黑水城的临时营地内，阳光透过残破的城墙洒下，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刘阳明站在俘虏营外，眉头紧锁——虽然摧毁了备用传送阵，但从抓获的影卫俘虏口中，始终撬不出关于异世势力“最终据点”的情报。这些俘虏像是被下了死咒，任凭严刑拷打，只字不提。
“刘大人，常规审讯没用，这些影卫被‘幽影使者’洗脑太深，认定‘为主献身’是荣耀。”李卫擦了擦额头的汗，手里拿着审讯记录，上面只有寥寥几行无关紧要的供词。春柳走过来，看着俘虏营里蜷缩的俘虏，若有所思：“或许……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不用酷刑，用‘故事’打开他们的心防。”
“故事？”刘阳明疑惑地看向她。春柳点头：“我来自的‘家乡’（现代），有很多关于‘背叛与救赎’的故事，其中有个‘反间谍’的故事，讲的是一群被胁迫加入间谍组织的人，如何在正义与邪恶间抉择，最终揭露真相获得新生。或许这些影卫中，也有不少是被胁迫的，用故事触动他们，比酷刑更有效。”
刘阳明决定一试，让人将俘虏营里看似最年轻、眼神中尚有动摇的俘虏带出来——这是个名叫“阿四”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手腕上的“影花”纹身刚纹不久，颜色很浅。
审讯帐篷内，春柳没有让士兵在场，只端来一碗热汤放在阿四面前：“先喝口汤暖暖身子，我们聊聊，不用怕。”阿四警惕地看着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不肯喝汤。春柳也不勉强，自顾自地讲起故事：“我家乡有个叫‘小林’的少年，和你差不多大，他爹娘被一个叫‘黑狼帮’的组织抓了，逼他加入帮里当间谍，去偷政府的机密文件。小林没办法，只能答应，每天活在恐惧里，既怕被政府发现，又怕帮里伤害爹娘。”
阿四的眼神动了动，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春柳。春柳继续讲：“有一天，小林在传递机密时，被政府的人抓住了。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政府的人没有打他骂他，反而给了他一碗热饭，听他讲自己的遭遇。后来，政府的人帮他救了爹娘，还给他指了条明路——戴罪立功，揭露‘黑狼帮’的老巢。小林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正义，因为他知道，‘黑狼帮’只会让更多人像他一样家破人亡。”
讲到这里，春柳观察到阿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手也渐渐松开了衣角。她趁热打铁：“你是不是也和小林一样，被影卫胁迫加入的？你的爹娘……是不是也被他们控制了？”阿四猛地抬起头，眼泪掉了下来：“你……你怎么知道？”
“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来的，你和那些死心塌地的影卫不一样，你心里还有牵挂。”春柳递过一块手帕，“影卫告诉你，只要完成任务，就能救回爹娘，对吗？可你想想，他们连自己的主子李公公都能抛弃，怎么会兑现承诺？就像‘黑狼帮’一样，他们只会利用你，等你没用了，就会杀了你和你的爹娘。”
阿四的肩膀颤抖着，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我爹娘被影卫关在‘漠北黑风寨’，他们说我要是不加入影卫，就杀了我爹娘。我加入后，只负责传递消息，从来没杀过人……我不知道什么‘最终据点’，但我听‘暗影护法’说过，‘幽影使者’在‘漠北冰原的极光洞’里，那里有‘最后的传送装置’，还说……夏至日环食时，就算主传送阵被摧毁，也能用这个装置打开裂隙。”
“极光洞？最后的传送装置？”春柳心头一震，立刻追问，“黑风寨在哪里？极光洞的具体位置你知道吗？”阿四从怀中掏出一张揉皱的羊皮纸：“这是我偷偷画的黑风寨地图，极光洞的位置……暗影护法没说具体，但他说‘跟着北极星的方向，找到冰原上会发光的山洞就是’。”
春柳拿着地图和情报，立刻去找刘阳明。刘阳明听完，脸色凝重：“没想到还有最后的传送装置！距离夏至只剩一个多月，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极光洞，摧毁传送装置！”他让人将阿四带去休息，又让人准备食物和水，承诺会尽快派人去黑风寨救他的爹娘。
为了验证情报的真实性，刘阳明决定再用同样的方法审讯另一名俘虏——这次是个三十多岁的影卫，代号“黑鹰”，据说曾是暗影护法的亲信。春柳依旧用“故事”开场，这次讲的是“间谍组织内讧”的故事：“我家乡有个间谍组织，老大和老二为了争夺权力，互相陷害。老二以为自己能赢，结果被老大利用，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有时候，你以为的‘忠诚’，不过是别人的棋子。”
黑鹰起初不屑一顾，但听到“棋子”二字时，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春柳继续讲：“你跟着暗影护法这么久，他有没有给过你真正的好处？你的家人……是不是早就被他控制了？就像故事里的老二，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黑鹰的脸色变了，沉默许久，终于松口：“极光洞确实有最后的传送装置，由‘幽影使者首领’亲自看守，那里还有‘星纹冰傀儡’，这些傀儡不怕阳光，只畏‘烈火’。黑风寨是影卫的‘人质营’，里面关着很多像阿四一样被胁迫者的家人。”他还透露，暗影护法计划在四月初十，带着剩余的影卫前往极光洞，协助幽影使者准备夏至的裂隙开启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