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四年三月二十日巳时,慎刑司的黑木大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两辆覆盖着黑布的担架车一前一后驶出,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颠簸声响。慎刑司向来是关押重犯之地,极少有“活人”被抬出,这异常的动静,让潜伏在对面茶摊的刘阳明和李卫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按计划行事。”刘阳明低声吩咐,手中把玩着一枚伪造的“内务府调令牌”——这是陈默根据十三阿哥提供的样式连夜仿制的。昨日从春柳获取的线索中,石三认出苏公公口中的“紫微使”赵乾,曾在三日前将一名影卫核心成员送入慎刑司,代号“玄影”,据说此人知晓“暗影主人”在皇宫的具体藏身之处。今日这两辆担架车,极有可能是赵乾安排转移玄影的幌子。
李卫点点头,与伪装成搬运工的四名精锐护卫交换眼神,推着一辆装满“杂物”的手推车迎了上去。“几位官爷,内务府奉命来接‘要犯’,这是调令。”李卫将调令牌递过去,眼神警惕地扫过担架车上的黑布——布下隐约能看到蜷缩的人影,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渗出。
领头的慎刑司校尉接过调令牌,反复查验,眉头却越皱越紧:“不对啊,赵大人吩咐的是由御前侍卫营来接,怎么换成内务府了?”就在这时,担架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黑布滑落一角,露出里面躺着的人——浑身是伤,手腕上赫然是“影花”纹身,正是影卫核心成员的标记!
“不好!是假调令!”校尉反应过来,拔刀就要呼喊。刘阳明从茶摊后冲出,手中短刀架在校尉脖子上:“不想死就闭嘴!”埋伏在周围的护卫们也立刻行动,将其他慎刑司守卫制服。李卫掀开黑布,看着担架上昏迷的玄影,对春柳(伪装成医官跟来)说:“快看看他还有气没!”
春柳蹲下身,摸了摸玄影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睑:“还有气,只是受了重刑,加上颠簸导致内出血,得立刻转移到安全地方救治,否则撑不了一个时辰。”刘阳明让人将玄影抬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又将慎刑司守卫捆好锁在茶摊后院,叮嘱道:“委屈各位官爷待一阵子,等事情结束自会放你们出来。”
马车驶离慎刑司街区,朝着苏府方向疾驰。车厢内,春柳用银针为玄影止血,又喂他服下续命汤药。玄影在颠簸中悠悠转醒,看到刘阳明等人,眼神瞬间充满敌意:“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李卫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我们是来救你的,赵乾把你送进慎刑司,就是想让你永远闭嘴,不是吗?”
玄影愣住了,嘴唇动了动,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救我?你们也想知道‘主人’的身份?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说的!”刘阳明拿出从苏公公那里缴获的星纹粉包:“你看这是什么?苏公公已经招了,赵乾不过是主人的棋子,你以为主人会救你?他早就想除掉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
马车又是一阵颠簸,玄影的伤口被震得剧痛,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的敌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主人……主人确实要灭口……三日前他让赵乾送我进慎刑司时,就给了我一包‘断魂散’,让我‘自行了断’……我不甘心……我为影卫卖命这么多年,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既然不甘心,就说出主人的身份!”春柳递过一碗温水,“我们可以帮你报仇,还能治好你的伤。”玄影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主人……主人藏在皇宫的‘养心殿偏阁’,那里有一条密道直通望星崖祭坛……他平时穿着‘玄色蟒袍’,但真正的标记是……是他腰间的星纹玉带上,刻着‘宸极’二字!那是‘暗影之主’的专属标记!”
“养心殿偏阁?宸极二字?”刘阳明心头一震——养心殿是皇上日常起居的地方,偏阁更是亲信才能靠近的区域!难道“暗影主人”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石三补充道:“‘宸极’是北极星的别称,对应紫微垣的中心,看来主人一直以‘紫微命格’自居!”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是御前侍卫营的人!”护卫在外的陈默大喊,“他们追上来了!”刘阳明掀开窗帘,看到数十名御前侍卫骑着快马,手持长刀朝着马车冲来,领头的正是赵乾!“李卫,你带着玄影从后门先走,去苏府的秘密据点!”刘阳明下令,“春柳、陈默跟我留下断后!”
李卫立刻带着玄影和两名护卫跳下车,钻进旁边的胡同。刘阳明则带着春柳、陈默和其他护卫,与御前侍卫展开激战。赵乾挥舞着星纹长刀,朝着刘阳明砍来:“刘阳明,交出玄影,饶你不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刘阳明冷笑一声,举刀相迎:“赵乾,你不过是主人的走狗,还敢在这里嚣张!”
春柳和陈默则利用地形,将御前侍卫引到狭窄的巷子里。陈默拿出能量屏蔽装置,启动后,侍卫们手中的星纹武器瞬间失去光泽——星纹能量被屏蔽了!“怎么回事?我的刀怎么没力气了?”侍卫们惊呼。春柳趁机甩出迷魂散,侍卫们吸入后纷纷倒地。赵乾见状,知道大势已去,虚晃一刀,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刘阳明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