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四年正月廿五,天刚蒙蒙亮,雍和宫星象台的紧张氛围已如弓弦般紧绷。刘阳明却在前往星象台的途中,突然调转马头——昨夜李卫审讯雍字队少年时,对方无意间提了一句“吴三在天牢里,总对着隔壁牢房说话,那牢房关着个疯子,据说知道很多秘密”。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让刘阳明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他决定在星象台仪式开始前,先去天牢一趟,或许能从吴三和那疯子口中,挖出星纹珠背后的终极秘密。
春桃和李卫紧随其后,三人快马加鞭赶到天牢。狱卒王二见刘阳明清晨到访,连忙上前迎接,脸色却有些为难:“刘大人,那疯子是三年前关进来的,原是内务府的史官,因触怒皇上被打入天牢,后来就疯了,整天胡言乱语,没人当回事。吴三昨晚也安分了许多,只是偶尔对着隔壁嘶吼几句。”
刘阳明点点头,直奔天字区牢房。天牢深处的空气比昨夜更显污浊,霉味中夹杂着淡淡的药味——那是春桃上次给小禄子治伤时留下的。吴三的牢房外,两个狱卒正守着,见刘阳明过来,立刻躬身行礼。透过栅栏望去,吴三正背对着门口,坐在草堆上,嘴里念念有词,而隔壁牢房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歌声:“三星连,珠儿转,宸星笑,月儿残……血当墨,门自开,雍字倒,天下乱……”
“这就是那疯子唱的?”刘阳明皱起眉,歌声曲调怪异,歌词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春桃凑近栅栏,仔细倾听,突然脸色一变:“这歌词里有‘三星连’‘珠儿转’,分明是指三星连珠和星纹珠!‘宸星’是指皇上,‘雍字’是四阿哥,这里面藏着玄机!”
吴三听到外面的动静,猛地转过身,右眼死死盯着刘阳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终于来了……他唱得没错,你以为皇上真的想保护时空门?他是想利用星纹珠,在三星连珠时打开‘时空裂隙’,获取异世的力量!”隔壁的疯子像是听到了回应,歌声陡然拔高:“裂隙开,力量来,龙椅摇,血漫台……哈哈哈……”
“时空裂隙?”刘阳明心里一震,他从未听说过这个概念。陈默曾根据他的描述,推测时空门是稳定的通道,而“时空裂隙”听起来更像是不稳定的能量缺口,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吴三,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是时空裂隙?皇上为什么要打开它?”
吴三却不再直接回答,只是朝着隔壁牢房喊道:“老史官,你告诉他,当年你为什么被打入天牢!”隔壁的疯子突然停止唱歌,发出一阵怪笑,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因为我看到了……看到了皇上的密诏……要在三星连珠时,用星纹珠的血祭,打开裂隙……血祭要‘雍字心,宸字刃’……哈哈哈,你们都要死……”
“血祭?‘雍字心,宸字刃’?”刘阳明捕捉到关键信息,“是要用四阿哥的血,还是用刻着‘雍’字的物品当祭品?‘宸字刃’是指皇上的匕首,还是御前侍卫营的刀?”春桃则脸色苍白:“如果真的需要血祭,那星象台的仪式就是个陷阱,皇上是想借祭拜星神的名义,完成血祭!”
吴三看着刘阳明焦急的神情,笑得越发疯狂:“你现在才明白?太晚了!星象台的天枢标记处,已经埋下了‘引血阵’,只要星纹珠放在凹槽里,再滴上‘雍字之人’的血,裂隙就会打开!张统领手里的钥匙碎片,根本不是用来打开铜盒的,是用来激活引血阵的!”
隔壁的疯子又开始唱起来:“引血阵,血滴滴,裂隙开,魂兮兮……四阿哥,命兮兮,皇上笑,无人敌……”刘阳明再也待不住,转身对李卫喊道:“快!立刻去雍和宫星象台,通知十三阿哥,警惕皇上和张统领的动作,尤其是不要让任何人的血滴在天枢标记处!春桃,你跟我走,陈默还在星象台调试装置,我们必须赶在仪式开始前阻止他们!”
三人策马疾驰,天牢里疯子的歌声和吴三的狂笑声渐渐被甩在身后,却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刘阳明耳边。他想起昨夜十三阿哥说的“皇阿玛一直信任你”,想起康熙平静的脸色和嘴角不易察觉的笑容,心里第一次对这位一直支持他的帝王产生了怀疑——如果吴三和疯子说的是真的,那他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成了康熙布局的棋子。
赶到雍和宫时,星象台的仪式已经开始。康熙身着祭天礼服,站在天枢标记处,张统领带着御前侍卫营的人围在周围,禁军则将普通护卫挡在外面。十三阿哥正试图靠近,却被张统领拦住:“十三阿哥,皇上有旨,仪式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天枢台!”
“让开!”刘阳明高声喊道,策马冲到星象台入口。康熙听到声音,转过身,脸色依旧平静:“刘阳明,你来得正好,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刘阳明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康熙面前,语气急促:“皇上,不能进行仪式!星纹珠是用来打开时空裂隙的,需要血祭,这是个陷阱!”
康熙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听谁胡言乱语?不过是天牢疯子的疯话罢了。朕只是祭拜星神,祈求时空安稳,何来血祭之说?”张统领则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锐利:“刘大人,休得污蔑皇上!再敢乱言,休怪卑职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