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点头,从药箱里拿出捣碎的三七和当归,混合着烈酒敷在小禄子的腿上,又喂他喝了一碗安神汤。小禄子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低声说:“刘大人……那个内务府的人,腰间系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雍’字……”刘阳明心里一动——“雍”字,难道和四阿哥胤禛有关?四阿哥之前闭门思过,正月初才被康熙允许参与朝政,怎么会和内务府、星纹石扯上关系?
没过多久,李卫就带着赵德海来了。赵德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绸缎长袍,腰间系着玉带,看到地上的胡公公和狱房里的小禄子,脸色不变,躬身行礼:“刘大人,不知传下官来,有何要事?”刘阳明将星纹石碎片放在他面前:“赵总管,认识这东西吗?小禄子说,是你让胡公公处理他的,为什么?”
赵德海拿起碎片,仔细看了看,语气平静:“这是星纹石碎片,宫禁之物,小禄子倒卖宫禁之物,按律当斩,胡公公处理他,是按规矩办事。刘大人为何要揪着这点小事不放?”春桃立刻反驳:“按规矩办事?你让胡公公给小禄子下牵机药,还清理醉仙楼的线索,这也是规矩?”
赵德海眼神一冷:“春桃姑娘,慎刑司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医女置喙。刘大人,若没有实据,就请不要污蔑内务府的名声,否则,下官要去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刘阳明冷笑一声,拿出能量感应纸:“这碎片上有时空能量,是雍和宫星纹泉的产物。内务府负责调配宫廷物资,怎么会有星纹石流出?你最好说实话,否则,等朕亲自问话,你再想招就晚了!”
提到康熙,赵德海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沉默片刻,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刘阳明面前:“刘大人,这是五千两银票,就当是下官给您的赔罪。小禄子的事,咱们私了,别闹到皇上面前,对谁都没好处。”李卫一把将银票扫在地上:“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星纹石关系到时空稳定,你敢走私,是想谋逆吗?”
就在这时,苏公公突然来了,手里拿着康熙的手谕:“刘大人,皇上有旨,让您立刻带小禄子、胡公公和赵德海去乾清宫,皇上要亲自审问。另外,皇上还说,让您带上那块星纹石碎片,不得有误。”刘阳明躬身接旨,心里松了口气——康熙亲自审问,赵德海再想狡辩也没用了。
离开慎刑司时,天已经蒙蒙亮。小禄子被春桃扶着,坐上了刘阳明的马车,胡公公和赵德海则被李卫的护卫押着,跟在后面。慎刑司的铁链还垂在狱房里,寒光在晨光中渐渐淡去,却像一道阴影,留在了刘阳明的心里——星纹石走私、内务府、甚至可能牵扯到四阿哥,这宫墙之内,显然藏着比八爷党残余更复杂的阴谋。
马车上,春桃给小禄子裹上厚厚的棉被,轻声问:“你还记得那个内务府的人,除了玉牌,还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身高、声音,或者有没有疤痕?”小禄子想了想,低声说:“他很高,声音很粗,左手背上有一道刀疤,像是……像是之前在苏州望江楼见过的八爷党徒!”
“八爷党徒?”刘阳明心里一震——八爷党不是已经肃清了吗?怎么还会有党徒混进内务府?他看向窗外,乾清宫的轮廓渐渐清晰,宫墙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金色的光,却掩盖不住墙后的暗影。他知道,这起星纹石走私案,只是“宫墙暗影”的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穿越节点守护更凶险的宫廷斗争。
马车停在乾清宫门外,苏公公早已等候在那里。他引着刘阳明等人走进御书房,康熙正坐在御案前,手里拿着一份奏折,脸色阴沉。“皇上,小禄子、胡公公、赵德海带到,星纹石碎片也带来了。”刘阳明躬身行礼,将碎片放在御案上。
康熙拿起碎片,指尖摩挲着表面的纹路,语气冰冷:“赵德海,你可知罪?朕让你管理内务府,是信任你,你却敢走私星纹石,勾结乱党,你眼里还有朕吗?”赵德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饶命!臣是被冤枉的!是胡公公陷害臣,臣根本不知道星纹石的事!”
胡公公见状,也连忙喊冤:“皇上,是赵德海让臣做的!他还说,要是出了事,就让臣顶罪!臣有证据,臣这里有赵德海给的密信!”他从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苏公公接过,递给康熙。康熙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赵德海的,写着“速除小禄子,勿留后患”。
康熙将信纸扔在赵德海面前,气得一拍龙案:“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苏公公,传朕旨意,将赵德海打入天牢,严加审问,务必查出他背后的同伙!胡公公滥用私刑,包庇罪犯,杖责五十,贬为庶民!小禄子……”康熙看向小禄子,语气缓和了些,“你虽有错,但也是受害者,朕免了你的罪,让春桃带你去太医院好好治伤,伤好后,就去雍和宫当差,负责看管星纹泉吧。”
“谢皇上!”小禄子激动得泪流满面,春桃连忙扶着他谢恩。赵德海被护卫押下去时,回头看向刘阳明,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却什么也没说。刘阳明知道,赵德海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这起星纹石走私案,绝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离开乾清宫时,晨光已经洒满宫墙。刘阳明看着远处慎刑司的方向,想起狱房里那根泛着寒光的铁链——那铁链锁住的不仅是小禄子,更是宫墙内隐藏的黑暗。第二部分的“宫墙暗影”,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必须握紧手中的钥匙吊坠,守住时空门的秘密,更要守住这宫墙之下的百姓与初心,不让暗影吞噬了这来之不易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