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一年元宵前夕,京城的街头已挂满红灯笼,苏府书房却还亮着烛火。刘阳明伏案整理新政文件,案上堆着各地送来的预警铃铛安装进度表——江南堤坝的铃铛已全部启用,广东、湖广的首批铃铛也已启程,唯有西北边防的铁路工程因天气寒冷,需等开春才能安装。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怀里的全家福照片,心里泛起一阵熟悉的暖意与思念。
“刘大人,该歇息了,都子时了。”春桃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走进来,看着他眼底的青黑,心疼地说,“明日还要去雍和宫检查时空门的铜匣,要是累垮了可怎么办?”刘阳明接过莲子羹,刚要开口,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是时空门驿站的专属驿卒,只有在传递“异世急件”时才会深夜到访。
“刘大人,这是您的异世家书,时空门驿站刚送来,说是‘亲笔急件’。”驿卒捧着一个熟悉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贴着现代的邮票,右上角盖着“2025.12.25”的邮戳,字迹是妈妈特有的娟秀字体,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这是他穿越前妈妈写信的习惯,绝不会错。
刘阳明的手猛地颤抖起来,接过信封的指尖冰凉。他让春桃和驿卒先出去,独自关在书房里,深吸了三口气才敢拆开信封。信纸是家里常用的方格稿纸,上面沾着几滴已经干涸的泪痕,妈妈的字迹比以前潦草了许多,显然写信时情绪激动:“阳明,我的儿,你到底在哪里?”
“上个月我去医院检查,查出了乳腺结节,虽然是良性,但医生说要尽快手术。你爸最近单位裁员,压力很大,天天失眠;你妹考研复试没通过,哭了好几天,说想让你回来陪她重新准备……家里的暖气坏了,修了好几次都没修好,我坐在客厅里写这封信,手都冻得发抖。阳明,妈妈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难处,但我们真的很想你,你要是能看到这封信,就回来看看我们吧,哪怕只待一天也好……”
“妈……”刘阳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了“手都冻得发抖”几个字。他想起穿越前妈妈总是把暖气调得暖暖的,让他在书房复习时不觉得冷;想起爸爸会在他熬夜时悄悄递上一杯热牛奶;想起妹妹会抱着他的胳膊撒娇,让他帮忙改考研作文……这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隔着无法逾越的时空距离。
他颤抖着从抽屉里拿出手机——穿越时电量一直保持在50%,此刻屏幕上还能看到妹妹发来的最后一条微信:“哥,考研加油,等你考完我们去吃火锅!”时间停留在2024年12月23日,正是他穿越的前一天。手机相册里存着全家福,照片上妈妈笑得一脸温柔,爸爸搂着他的肩,妹妹比着剪刀手……他伸出手,想要触碰照片里妈妈的脸,却只摸到冰冷的屏幕。
“刘大人,您怎么了?”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担忧,“我听到您在哭……”刘阳明擦干眼泪,打开门,春桃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和桌上的信纸,瞬间明白了,轻轻抱住他:“刘大人,别难过,这是真的家书,不是伪造的,您可以回去看看家人的。”
李卫和陈默也被惊动了,走进书房看到信的内容,都沉默不语。李卫瓮声瓮气地说:“刘大人,您就回去看看吧,新政这边有我们呢!江南的堤坝有预警铃铛守护,铁路工程有十三阿哥盯着,时空门有铜匣和禁军,不会出事的!”陈默也点头:“是啊,您可以用时空门回去,我们帮您盯着京城的情况,一有消息就通知您。”
“可是……”刘阳明握紧信纸,心里充满了矛盾,“八爷党残余还没彻底肃清,四阿哥虽然传信认错,但还在闭门思过,万一我离开时他们趁机作乱,破坏时空门或新政工程,怎么办?而且康熙皇上对我寄予厚望,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责任……”
就在这时,苏公公突然到访,说康熙在乾清宫御书房召见他。刘阳明擦干眼泪,将信贴身藏好,跟着苏公公赶往皇宫。乾清宫的烛火彻夜不熄,康熙坐在御案前,桌上摆着时空门驿站送来的“异世消息简报”——这是他与刘阳明约定的,时空门驿站会定期将现代的重要信息整理成简报,让刘阳明了解家人的大致情况。
“朕知道你收到家书了。”康熙的语气温和,没有了往日的威严,“简报里提到你母亲生病、妹妹考研失利,朕明白你的心情。时空门本就是为了让你能往返两个时空,不必因责任而束缚自己的亲情。朕准你回去,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处理完家里的事再回来。”
“皇上……”刘阳明眼眶一热,躬身行礼,“臣谢皇上体恤!只是臣担心,臣离开期间,八爷党残余会趁机作乱……”康熙摆手:“朕已安排好了,十三阿哥会接管你的新政事务,李卫负责京城的安全,春桃和陈默守护时空门和铜匣,四阿哥虽在闭门思过,但朕已派人监视,他若敢异动,立刻拿下。你尽管放心回去,朕等你回来。”
离开乾清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刘阳明回到苏府,立刻开始收拾行李——他只带了全家福照片、妈妈的信、手机,还有春桃连夜给他准备的“异世礼物”:一包她自己做的桂花糕,一瓶安神香囊,还有一小包雍和艾绒,说是“让你带着大清的味道,记得回来”。
“刘大人,这个给您。”陈默递来一个改良版的“时空定位器”——用星纹石和铜片制成的吊坠,“这个吊坠能感应时空门的能量波动,要是您想回来,只要将它放在阳光下暴晒一刻钟,就能打开临时时空通道,比之前用钥匙吊坠更方便。”李卫则塞给他一把防身用的短刀:“异世虽然太平,但万一遇到危险,这个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