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九年初夏,京城至通州铁路通车的庆功宴在苏府正厅举行。案上摆满了御膳房赏赐的佳肴——有酥烂的红烧鹿肉、鲜嫩的清蒸鲈鱼,还有春桃新做的“铁路造型”桂花糕,糕体上用豆沙勾勒出铁轨与车厢的图案,引得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连连称赞。
“刘大人,这铁路通车可是大清开国以来的头等大事!”十三阿哥举起酒碗,“皇阿玛说了,等铁路延伸到天津卫,就封你为‘铁路侯’,赏你黄金百两!”李卫也跟着起哄:“还要让御膳房给你做‘全席桂花宴’,让你吃个够!”
刘阳明笑着举杯回应,心里却满是感慨——从刚穿越时的手足无措,到如今主导铁路建设,这一年多的时光里,他不仅在大清站稳了脚跟,更将现代知识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利民成果。酒意微醺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全家福照片,想起现代的家人,嘴角的笑容添了几分柔和。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浑身尘土的驿卒捧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走进来,语气焦急:“请问哪位是刘阳明大人?有您的‘异世家书’,从时空门驿站转来,说是加急件!”
“异世家书?!”刘阳明猛地站起身,酒意瞬间消散,快步走到驿卒面前接过信封。信封上没有邮票,只写着“刘阳明亲启”五个字,字迹娟秀,竟与妹妹的笔迹有七分相似。他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是几张泛黄的信纸,信纸边缘还沾着几滴像是泪痕的水渍。
“哥,你在哪?快回来吧!”信的开头就让刘阳明心头一紧,“爸妈上个月出了车祸,爸爸腿断了,妈妈也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天天哭着找你。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医院的费用像流水一样,家里的积蓄都快花光了……你之前写的《清史错位录》草稿被出版社看中了,他们说只要你回来签字,就能预付十万块稿费,正好能给爸妈治病……哥,求你了,快回来吧!”
刘阳明的手剧烈颤抖,信纸险些掉在地上。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脑海里浮现出爸妈躺在病床上的画面,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爸妈……妹妹……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去!”
“刘大人,你别急!”春桃见他情绪失控,连忙扶住他,“这信会不会有问题?时空门驿站是咱们专门设立的,送信都有固定的‘星纹标记’,可这信封上什么标记都没有!”四阿哥也凑过来,仔细查看信封:“而且信纸的纸质是大清的宣纸,不是异世的打印纸,字迹虽然像你妹妹的,但笔画间有刻意模仿的痕迹,尤其是‘医院’‘稿费’这些词,写法很生硬。”
刘阳明这才冷静下来,擦了擦眼泪,重新拿起信纸仔细端详。果然,信纸是苏府常用的宣纸,而不是现代的A4纸;妹妹写“医院”时,习惯性会写成“医y院”(中间带拼音),但这封信里却写得很标准;更重要的是,他穿越前妹妹明明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信里却提到“出版社看中《清史错位录》”——这本草稿他明明存在了电脑加密文件夹里,妹妹根本没看过!
“是伪造的!”刘阳明猛地攥紧信纸,眼神变得冰冷,“是八爷党残余!他们知道我最牵挂家人,就伪造家书引诱我离开,好破坏铁路延伸工程和江南试点!”十三阿哥一拳砸在案上:“这群混蛋!竟敢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李卫,快追那个驿卒!问问他这信是谁让他送的!”
李卫立刻冲出苏府,可驿卒早已不见踪影。他带着护卫在附近搜查,终于在街角的破庙里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汉子——正是刚才的驿卒,他正准备烧毁一套驿卒服装。“说!是谁让你送伪造家书的?!”李卫将他按在地上,厉声质问。
汉子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说:“是……是‘黑狼余党’李三!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冒充驿卒送这封信,还说……还说只要刘大人相信了,就有重赏!我真不知道信是伪造的,求大人饶命!”
“李三?”刘阳明心里一沉——这个李三是黑狼的得力助手,之前在苏州望江楼逃脱,没想到竟躲到了京城。他走到汉子面前,语气冰冷:“李三现在在哪里?他还有什么阴谋?”汉子摇头:“我不知道他藏在哪,只知道他说明天午时会在‘前门茶馆’等消息,要是刘大人走了,就给我一百两银子。”
“好!咱们就将计就计!”四阿哥眼神锐利,“刘阳明,你假装相信家书,收拾行李去雍和宫时空门,引李三现身;我和十三阿哥带着护卫埋伏在茶馆周围,等李三出现就将他抓获;李卫,你负责盯着时空门,防止其他党徒趁机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