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济南府驿站的鸡啼声刚落,刘阳明一行人已收拾妥当。李光地派来的向导牵着三匹快马等候在驿站门口,马车上装满了杂交水稻种子和水泥替代品的原料样本——这些是江南试点的“命脉”,刘阳明特意让李卫用油布层层包裹,再贴上“护民侯府专用”的封条。
“刘大人,十三阿哥,此去苏州需经泰安、徐州、常州三府,最快也要五日。”向导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脸上布满风霜,“徐州府境内的‘黑风岭’近来不太平,常有山贼出没,咱们得赶在午时前翻过山岭,避开夜间行走。”
胤祥翻身上马,弯刀在腰间一晃:“有我和李卫的护卫在,别说山贼,就是八爷党的余孽来了,也让他们有来无回!”刘阳明则仔细检查了马车的封条,对春桃叮嘱:“你把科技手册收好,别让无关人员看到。里面的种植图纸要是泄露,八爷党肯定会趁机破坏。”
队伍刚驶出济南府城,春桃就悄悄拉了拉刘阳明的衣袖,眼神示意他看向后方:“刘大人,后面那辆卖布的马车,从咱们出驿站就一直跟着,刚才在城门口还故意放慢速度,像是在观察咱们的动向。”
刘阳明不动声色地回头,只见一辆青色布篷马车跟在队伍后方三十步远,车辕上坐着一个戴斗笠的汉子,斗笠边缘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李卫,”他低声对身旁的李卫说,“你带两个护卫假装去路边买水,绕到那辆布车后面,看看车篷里藏着什么,注意别打草惊蛇。”
李卫点头,勒马转向路边的茶摊。那辆布车果然放慢了速度,斗笠汉子偷偷掀开布帘一角,目光在刘阳明的马车上来回扫视。李卫假装与茶摊老板讨价还价,余光瞥见布车篷内露出一角黑色衣角,上面绣着一个模糊的“八”字——正是八爷党徒常用的标记!
“刘大人,是八爷党的人!”李卫快马赶回来,压低声音汇报,“车篷里还有两个人,手里拿着短刀,看样子是想伺机偷袭或偷东西。”胤祥眼中闪过厉色:“敢在本阿哥眼皮底下耍花招!咱们别直接动手,前面到泰安府地界有个‘清风驿站’,咱们在那里设伏,把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午时许,队伍抵达清风驿站。刘阳明故意让护卫们卸下马车的油布,假装要检查种子和原料,春桃则在驿站门口的石桌上摊开科技手册,假装整理图纸。那辆布车果然紧随而至,斗笠汉子跳下车,假装去驿站买馒头,眼神却一直瞟向春桃手中的手册。
“就是现在!”胤祥大喝一声,早已埋伏在驿站两侧的护卫们立刻冲出,将布车团团围住。斗笠汉子见状不妙,拔出短刀就要反抗,李卫一个箭步冲上前,手腕一翻就将他按在地上。布车篷里的两个党徒刚要掀帘逃跑,也被胤祥的骑士堵住去路,三下五除二就被制服。
驿站老板吓得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刘阳明走上前安抚道:“老板别怕,我们是朝廷官员,在抓捕八爷党余孽,不会打扰你做生意。”他转身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斗笠汉子,语气冰冷:“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跟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斗笠汉子咬紧牙关,拒不说话。春桃从草药包里掏出一小瓶“醒脑散”,蹲下身对他说:“这是醒脑散,能让你说实话,你要是不说,我就把它倒进你嘴里,到时候不仅会说实话,还会头痛欲裂,生不如死。”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仍嘴硬:“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布商!”胤祥冷笑一声,拔出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普通布商?你车篷里藏着八爷党的标记,身上还带着能麻痹人的蒙汗药,当我们是傻子吗?再不说,我就一刀割了你的舌头!”
在弯刀的威慑下,汉子终于服软,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影子’大人的手下‘黑狼’派我们来的!他说……说刘大人要去苏州搞什么‘试点’,让我们跟踪你们,找到机会就偷科技手册,或者……或者毁掉杂交水稻种子和水泥原料!”
“黑狼?”刘阳明心里一沉,“影子不是已经被处死了吗?怎么还有手下在活动?黑狼现在在哪里?他还有什么阴谋?”汉子摇头:“我不知道影子大人死没死,只知道黑狼躲在苏州的‘望江楼’,那里是八爷党残余的新据点。他还说……说要在苏州的‘水稻试验田’里下毒,让杂交水稻种不活,再烧掉储存水泥原料的仓库!”
“好一个狠毒的阴谋!”胤祥气得一拳砸在柱子上,“咱们要是晚发现一步,江南试点就被他们毁了!刘大人,咱们得立刻加快速度赶往苏州,赶在黑狼动手前查封望江楼,保护试验田和原料仓库!”
刘阳明点头,对李卫吩咐:“把这三个党徒交给泰安府衙,让他们严加看管,审问出更多关于黑狼和八爷党残余的线索。咱们留下两个护卫在这里交接,其他人立刻启程去苏州!”
队伍重新出发,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马车上,刘阳明摊开江南地图,指着苏州的位置:“苏州的望江楼在太湖边,旁边就是咱们选的第一个水稻试验田。黑狼肯定会在试验田和原料仓库周围布下埋伏,咱们不能直接闯进去,得先联系苏州知府,让他派官兵配合咱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