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从“模因污染”的边缘挣脱,如同经历了一场灵魂层面的高烧。虽然凭借“心源锚定”稳住了心神,但那份试图扭曲逻辑的冰冷触感,依旧在他的意识边缘徘徊,提醒着他这片新战场的凶险。
“‘河图’,我需要最高级别的认知科学和逻辑学专家支持,尤其是研究‘自指悖论’和‘信息病毒’的专家。”张默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但意志却如淬火后的钢铁,“我们需要定义什么是‘健康的金融逻辑’,并以此为基础,构建防御体系。”
“专家团队一小时内集结完毕,将通过安全链路与你进行远程脑力激荡。”河图的效率一如既往,“同时,技术组根据你遭遇污染时的生理和数据指标,初步构建了一个‘模因污染强度’的量化模型。我们将以此为基础,开发‘逻辑防火墙’。”
“默然资本”的作战室,瞬间变成了一个跨学科的前沿研究所。张默是核心的“抗原提供者”——他亲身经历过污染,并能通过“心源锚定”保持清醒,他的感知是识别病毒的关键。胖子和阿雅是“数据工程师”,负责将抽象的认知威胁转化为可处理的代码。而屏幕另一端看不见的专家们,则是“理论基石”和“武器设计师”。
工作的第一步,是“病毒样本”分析。张默强忍着不适,再次小心翼翼地接触那些已被标记的、具有高度污染性的合约结构,但这次他不再深入解析,而是像扫描仪一样,快速捕捉其扭曲逻辑的“特征码”,并立刻撤回,由团队记录分析。
“检测到特征码‘自指循环’:合约价值部分依赖于其自身市场价格的波动率…”
“检测到特征码‘模糊共识锚定’:支付条件依赖于无法精确定义的‘行业普遍看法’…”
“检测到特征码‘无限递归条款’:争议解决机制可能触发无休止的法律循环…”
一个个危险的“逻辑病毒特征”被提取出来。这个过程如同在雷区排雷,张默每一次接触都冒着认知被污染的风险。
基于这些特征码,“逻辑防火墙”的雏形开始构建。这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规则过滤器,而是一个动态的、基于复杂算法和张默“心源感知”校验的语义分析引擎。它能扫描流入“默然资本”及“惊蛰”沙盘的任何金融合约、分析报告甚至市场评论,识别其中是否包含已知的“模因污染”模式。
“防火墙构建完成度35%…已能拦截70%的已知高威胁污染结构。”阿雅汇报着进展。
但张默知道,仅仅防御是不够的。烛龙可以不断地制造新的“病毒变种”。他们需要一种更积极的手段。
“我们需要‘疫苗’。”张默在跨学科会议上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不是防御,而是主动‘净化’。能否设计一种‘反模因’?一种能够自动修复被污染合约逻辑结构,或者至少能向市场参与者清晰揭示其逻辑缺陷的‘良性信息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