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下一秒，狱警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将书归入了“儿童读物”一类，放在了指定的书架上，然后继续检查下一本。
巨大的失落和庆幸交织着涌上张默心头。纸条没被发现？还是被发现后，又被悄无声息地处理了？那名狱警摩挲书脊的动作，是无意识的，还是……
他无法判断。
但外部的“关注”和内部的“整理”，这两件事在时间上的巧合，让他无法完全否定希望的存在。
就在他心绪不宁之际，教授再次找到了他。这一次，教授的问题更加直接，也更加危险。
“如果有人从外面开始调查几年前的一桩旧案，”教授的声音在隔板后低沉地响起，听不出情绪，“你觉得，里面什么样的人，会最先被‘提醒’或者‘处理’？”
张默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
教授知道了！他一定也察觉到了外部的风向变化！他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在警告？
张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回答：“知道得太多的人，或者……看起来可能知道些什么的人。”
“嗯。”教授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停顿片刻，忽然换了个话题，“你的状态似乎不太稳定。‘看’东西的时候，还能分清轻重吗？”
这话像一把冰锥，刺中了张默最深的恐惧。教授不仅知道外部有调查，还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自身能力的异常！
“能。”张默咬牙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最好如此。”教授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风暴要来的时候，船上的每一件工具，都得可靠。尤其是……指南针。”
通话结束。
张默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指南针……教授将他视为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指引方向的工具！
外部的调查似乎真的开始了，但这非但没有带来解脱，反而让监狱内部的局势变得更加凶险。教授在行动，刀疤在潜伏，而他自身的能力却濒临失控。
渐起的涟漪，并未带来救赎的曙光，反而预示着更猛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他这艘千疮百孔的小船，能否在风暴中存活下来？
（第七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