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正准备下台的脚步猛地顿住！能力的预警瞬间飙升到顶点！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一种极其强烈的被看穿的感觉！仿佛他那点小心思、那隐藏在麻木表面的抗拒和不甘，在那道目光下无所遁形！
冷汗瞬间从他额头渗出！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整个礼堂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疯狗的异常“关注”，以及台上738号的僵硬。
狱警们也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几秒钟的死寂。
然后，疯狗李三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动了一下。
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肌肉抽动，或者某种极其隐晦的……认可？
随即，他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恢复了之前的沉默状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压力的骤然消失让张默几乎虚脱。他不敢再看台下，踉跄着快步走下了台，回到后台的阴影里，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那短短几秒钟，比他面对任何一次危机都要惊心动魄！
疯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
演讲比赛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彻底变了。很多人还在回味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猜测着疯狗那个动作的含义。
张默的“忏悔”无疑是最糟糕的，但因为疯狗那突如其来的“关注”，反而没有人再敢轻易嘲笑或指责他。甚至连台上的领导，在交头接耳几句后，也没有再追究他的敷衍。
一种无形的、因疯狗而产生的微妙保护，再次降临。
比赛结束后，张默低着头随着人流往回走。老猫和刀疤那伙人从他身边经过，眼神极其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快步走开了。
晚上，躺在床板上，张默回忆着白天台上的一切，尤其是疯狗那道探究的目光和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他那种不愿配合、麻木敷衍的态度，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疯狗那与整个监狱规则格格不入的疯狂本质？
疯狗厌恶虚伪，厌恶表演，厌恶一切形式化的东西？
而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真实（哪怕是消极的真实），反而引起了对方一丝难以言喻的共鸣？
这个发现让张默感到一丝荒谬，却又隐隐觉得可能接近了某种真相。
与深渊打交道，不能用人世的常理去揣度。
第209天。
演讲比赛的风波渐渐平息。
但张默知道，他在疯狗那里的“印象分”，可能因为这次意外的事件，发生了极其微妙且重要的变化。
他需要抓住这种变化，进一步巩固那根脆弱的藤蔓。
下一次，他该递出什么样的“礼物”，才能继续这危险而无声的对话？
（第四十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