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捕捉到，这法则样本在对抗混沌时，其力量并非完全源于自身。它仿佛一个终端，不断地向某个极其遥远、极其深邃的“源头”发送着状态报告，并接收着某种微不可查的“指令”和“算力”支持！
这个“源头”的坐标模糊不清，但其存在的性质，让零感到一种发自核心的寒意。那不是一个具体的“位置”，更像是一种……弥漫在多元宇宙底层的、某种超越个体意识的、庞大的“秩序网络”的一部分！
“肃正协议”，可能并非一个独立的文明，而是这个庞大“秩序网络”延伸出的、执行特定任务的“触手”或“节点”！
这个发现，印证了林风之前在推演中窥见的那一角未来——冰冷的捕食者，并非唯一。
而更紧迫的威胁，来自前线。
就在零全力解析样本的同时，那艘最后完好的“规则巨剑”，在短暂的停顿后，发动了新的、更加诡异的攻击。
它不再试图用“湮灭”射线定点清除，也不再试图大范围解析林风的“衍化领域”。它的舰体表面，那些幽光符文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它们并非构成攻击阵列，而是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释放出一种极其隐晦的、针对“信息层面”的波动。
这种波动无声无息地穿透了虚空长城尚存的“现实稳定场”，并未直接攻击舰船或人员，而是……渗透进了联盟的灵能通讯网络、数据链以及部分依赖精密符文运转的法宝内部！
起初，并未引起太大注意。
直到一支正在执行机动阻击任务的舰队，其指挥官发现旗舰的战术光脑在计算敌方舰队轨迹时，给出的结果变得异常“规整”和“单一”，完全排除了任何意外和变数，导致舰队按照预测路线行进时，一头扎进了敌方预设的陷阱，损失惨重。
直到一座长城节点的“净光”净化系统，在应对“同化者”的污染时，其净化频率不再根据污染特性动态调整，而是固执地锁定在了一个固定的数值上，导致净化效率大跌，节点防线岌岌可危。
直到一些低阶修士发现，他们施展某些需要随机应变、灵光一闪的法术时，失败率莫名升高，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偶然”与“灵感”的出现。
这种攻击，不摧毁肉体，不湮灭物质，而是在潜移默化中，侵蚀着联盟赖以生存的“灵活性”、“创造性”和“应对不确定性的能力”！它在试图将联盟，也拖入它那僵化、冰冷的“秩序”框架之内！
“是那法则样本……它在扩散！”零在解析中捕捉到了前线传回的异常数据模式，与正在沙盒中对抗混沌的样本行为高度相似，她立刻向林风和指挥部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告，“它们正在将‘秩序’作为一种信息病毒，污染我们的体系！”
林风刚刚稳定住因强行施展“星衍破序”和摄取样本而动荡的道基，接到零的警告，神识立刻扫向前线。感知到那无形中蔓延开的、让联盟军队反应变得迟钝、战术变得僵化的“秩序之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物理层面的攻击尚可抵御，这种针对文明思维和运作模式的侵蚀，更加阴险，也更加致命！
他必须立刻找到应对之法，否则，无需敌人舰队碾压，联盟自身就会在逐渐僵化的“秩序”中，失去活力，走向灭亡。
而那把钥匙，或许就藏在零正在拼死解析的、那缕危险的法则样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