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二十个回合,童震便看出那人的破绽,先是砸出一拳,将那人手中哨棒打落在地,随即又是一脚,直接将那人也踢翻在地。
那人刚想起身,阮小七的朴刀已然架在了此人的肩膀上。
“别动,再动一下,可就别怪爷爷我下死手了!”
童震借着微薄的星光,上下打量着此人。
只见此人身高七尺五六,虎头虎脑,脸色暗黄,额头上长着三道横纹,看起来极像一头人形猛虎。
只是这‘老虎’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童震见此人长相,忽然想到一个人,于是对着阮小七吩咐道:
“小七休得无礼,想必这位好汉将我等误认为是前来谋财害命的强人,这才出手偷袭于我等。”
等到阮小七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朴刀收起,童震对着那人拱手解释道:
“我兄弟二人从山东而来,要到江州访友,因为着急赶路所以错过了宿头,这才来到这土地庙打算暂时休息一晚。”
“未曾想到阁下竟然先我等一步来此安身,以致于闹出了误会,方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阁下见谅!”
见童震如此客气,那人终于开口说话:
“你们二人果真不是黄门山的贼人?”
“就算我们是黄门山的贼人,我们放着财主富户不去抢,抢你作甚?”
“难不成你这件衣服是银子做的?”
阮小七因为被这人突然偷袭,后背挨了一棍,本想杀了此人报仇解恨,可是被童震阻止,所以心中颇为郁闷。
看到此人身上仅仅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练功服,故而出言嘲讽。
那人闻言眉头微皱,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穿了多年的衣服,再抬头看看童震和阮小七二人身上的衣服,顿时羞愧不已,明白自己多半是真的误会人家了!
“在下听说附近的黄门山有一伙贼人,经常劫掠过往行人客商。此地偏僻,荒无人烟,二位官人深夜出现,我误以为是黄门山的贼人深夜劫掠,这才出手偷袭,好在没有酿成大祸。”
“还请二位恕罪!”
童震一脸大度地摆了摆手:
“阁下客气了,我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小可见阁下棒法精妙,长相不凡,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只是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那汉子拱了拱手,微微仰头说道:
“小人祖贯河南洛阳人氏,姓薛,名永,平日里靠使枪棒卖药为生,江湖上的朋友抬爱,给小人起了一个诨名,叫作‘病大虫薛永’。”
果然是薛永!
方才童震见到薛永的长相,再结合上此地离江州不算远,便在心里猜到了薛永的身份。
薛永的祖父本来是老种经略相公手下的军官,后来恶了同僚,薛永才流落江湖,卖艺为生。
单论薛永的武艺,虽然不是顶尖和一流,但是能够和阮小七在地上打个平手,足见其武艺不差。
既然今日叫童震遇到薛永,那么他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了。
于是,童震如实说道:
“原来是薛永兄弟!小可甄同,那位是阮小七兄弟。小可早就听闻阁下的大名,今日相见,真是幸会幸会!”
薛永听到童震和阮小七的名字,瞳孔猛然一怔,当即纳头便拜。
童震扶起薛永以后,微笑着问道:
“敢问薛永兄弟此行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