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全毫不犹豫地走进后院,直接脱掉了自己的外衣,递给酆泰。
酆泰一边称谢,一边接过外衣,向安道全拱手道别以后,便径直离开了医馆。
看到酆泰二人离去,安道全这才一屁股坐在床上,常舒了一口气。
方才除了愧疚,他还怕酆泰二人一言不合对他动粗,眼见酆泰二人对他不仅没有动粗,甚至还以礼相待,安道全心中反而更加愧疚起来。
有几次他都恨不得起身去追酆泰二人,只是每次他都会想到李巧奴,他便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正在整理药柜的安道全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哥哥,方才小弟走的太急,竟然忘了给你一件礼物,作为回赠,还请哥哥恕罪啊!”
安道全一回头,就看到了酆泰站在自己身后,对着自己拱手致歉。
“兄弟客气了!等到你我兄弟下次相见之时,再送为兄也不迟,何必你再回来一趟呢?”
安道全赶忙抱拳回礼。
“哥哥,小弟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贴身的匕首,还请哥哥笑纳!”
安道全打量了一眼酆泰,见酆泰眼中毫无杀气,这才快速接过匕首,对着酆泰说道:
“多谢兄弟!此匕首为兄一定贴身收藏。”
“咦?这是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安道全就发现了自己手上的匕首手柄处有一些暗红色的液体。
仔细看清楚之后,安道全猛地将匕首扔在地上:
“人血!”
“酆泰兄弟,你这是何意?”
酆泰见状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哎呀!哥哥恕罪!”
“方才随我一起来请哥哥的人,姓刘名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梁山兵马副都督刘广的次子。”
“因为哥哥不愿到梁山上给他父亲治病,所以他心中愤懑难当,临走之前打算发泄一下。”
“恰好他听说这建康府新来了一个貌如天仙的娼妓,叫作李巧奴,所以——”
听说刘麟竟然去找李巧奴,安道全担心不已,跳脚问道:
“什么?这厮竟然去找巧奴了?”
“他拿巧奴如何了?”
“这、这血,莫不是巧奴的……?”
安道全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摇摇欲坠,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
“刘麟兄弟本想是找李巧奴那厮快活一下,只是那李巧奴实在不知好歹,死活也不愿相从,因此——”
酆泰故意停顿了一下,隔了半晌才继续说道:
“因此,我刘麟兄弟便将这李巧奴打晕,准备带到梁山上去!”
“兄弟怕她家中的老虔婆去报官,泄露了我们兄弟的行踪,所以兄弟我便宰了那个老东西!”
“哥哥放心,虽说那老虔婆死在这把匕首上,但是小弟下手极为爽利,绝对不会连累到哥哥!”
“既然匕首已经送到,那么小弟就先告辞了!刘麟兄弟还等着和我一起带李巧奴赶回梁山呢!”
说完,酆泰也不等安道全说话,就自顾自地转身朝医馆外面走去。
“酆泰兄弟且慢,为兄要跟你一起上梁山!”
“嗯?哥哥方才不是说不愿随我等到梁山去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安道全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咬牙切齿道:
“刘麟竟敢抢走我的女人,我去梁山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