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旺和崔殿杰领了命令以后,顿时拱手离开了大堂,带人前去捉捕王庆。
在路上,崔殿杰看了一下四周无人,跑到何兴旺的耳边,小声说道:
“师兄,怎么办?此事不会连累到我们吧?”
何兴旺却一脸无所谓道:
“哈哈!师弟何出此言?那人是王庆杀的,跟我们兄弟有甚关系?”
“虽说我们捉了韦扬隐等人,可这都是公事公办,再说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对他们用刑,所以此事无论如何也连累不到我们!”
“师弟,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崔殿杰先是微微颔首,可是随后又问道:
“师兄,若是那王庆招出我们又当如何?我们当初可是收了王庆那厮二百两雪花白银!”
何兴旺略微思索一会儿,低声说道:
“哼!如果这王庆要是敢招出我们兄弟二人,那么我们兄弟二人就在牢里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他若是识相,不招出我等,那么等他入狱以后,你我二人对他多多关照,此事也算对得起他了!”
“小弟听师兄的意思,王庆这是一定得入狱了,此事难道不会再有什么转机了?”
听到崔殿杰的问题,何兴旺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师弟真糊涂!这件案子若是没有到开封府倒还好说,可是一旦到了开封府,肯定得有一个人为这件案子负责。”
“师弟你说说,这件案子,是该王庆负责还是童震负责?”
崔殿杰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论出身,这童震乃是童贯的螟蛉之子,而王庆只是一个统制官,虽然不久前做了高俅的义子,可是据我所知,这高俅对其根本没有什么父子之情。”
“论案子,这人本来就是王庆为了嫁祸童震杀的,所以——”
没等崔殿杰说完,何兴旺就脱口而出:
“所以,于情于理,王庆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师兄,据我所知,这王庆乃是党家兄弟的师弟,而且深得党飞龙的喜爱,莫不如你我二人看在党家兄弟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回去就说王庆已经畏罪潜逃如何?”
崔殿杰与党家兄弟关系最为密切,因此为了讲义气,想要私自放走王庆。
何兴旺心中犹豫再三,最后摇头说道:
“师弟,此事万万不可!虽说党家兄弟曾经救过你我二人的性命,还帮我们坐上了开封府都头这一职位,可说到底,你我二人欠的是党家兄弟的人情,不是王庆的人情!”
“要是你我兄弟真的放走了王庆,滕府尹那里好交代,童贯那里可就没法交代了!”
“若是党家兄弟有难,你我兄弟二人舍命相救,自不必说,可这王庆与你我非亲非故,为了他惹得一身麻烦,实在不值得!”
“莫非师弟舍得为了王庆脱掉这一身官衣?”
崔殿杰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低头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儿,何兴旺竟然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他瞬间喜出望外,对着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主动走上前来打招呼:
“何都头、崔都头,不知二位都头带着这些兄弟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