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刚刚转身的童震又掉过头来,看向说话的奚胜。
这奚胜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可是相貌实在是丑陋不堪。
在童震看来,若是只论相貌,奚胜怕是能和丑郡马宣赞一较高下了!
难怪被人称作丑公瑾。
不过童震看向奚胜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歧视和异样,反而充满了信任和尊重。
“不知奚胜兄弟所说的好汉所在何处?”
奚胜指着他旁边的那间牢房,恭敬地回答道:
“敢问哥哥可听说过曾经的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有着无双教头之称的王进?”
听到奚胜的话,童震瞳孔瞬间放大起来,一把抓住奚胜的手,惊呼问道:
“兄弟是说那间住着的是王进王教头?”
奚胜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巨力,连忙点头说道:
“哥哥英明!那人正是王教头!”
话音刚落,一道沧桑的声音就传入童震等人的耳朵里。
“敢问阁下如何认得王进?”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身上带着脚镣手铐,站在奚胜所指的牢房中。
再看他的身上,一身囚衣破损不堪,血迹斑驳,打眼一看就知道此人定是经过了非人的酷刑。
这人正是当初怕高俅怪罪,因此带着老娘远走延安府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小弟奚胜,年少之时曾经到过东京城,与哥哥有过一面之缘。”
“昨夜里高冲汉那狗贼带人将你关进牢房时,小弟一眼就认出了哥哥。”
“只是小弟被诬陷为造反的强人,怕连累了哥哥,这才没敢和哥哥相认,还请哥哥恕罪!”
听到奚胜的回答,王进这才恍然大悟,嘴中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
“本就是王进眼拙,奚胜兄弟何罪之有?”
听到奚胜两人的对话,童震这才确认王进的身份。
童震急忙从李助手里接过钥匙,打开王进的牢房门,为王进取下所有的枷锁,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王进,沉声道:
“王教头,你受苦了!”
“小可听闻教头去了延安府投奔老种经略相公,不知为何落得如此境地?”
王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伤心事,长叹一声,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缓缓说出:
“自从高俅那厮当了东京殿帅府的太尉以后,小人就带着老娘弃官逃出东京,前往延安府投奔老种经略相公。”
“老种经略相公与我有旧,收留我在其帐下做了一个提辖,镇守边关。”
“可惜好景不长,老种经略相公手下有一个亲随被高俅收买,成为了高俅的细作,将我逃到延安府的事情密报给了高俅。”
“前几日,老种经略相公收到枢密院的密令,要求将我调到这河南府做兵马统领使。”
“我不知这是高俅的计策,便带着老娘赶往河南府赴任。”
“高冲汉那个狗贼却带人在河南府城外的官道上劫杀于我,他劫持了老娘作为要挟。”
“为了老娘的安全,我只能束手就擒,这才被关进了这里!”
童震往牢房里望了望,却没有发现王进的母亲,因此狐疑问道:
“王教头,怎么不见婆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