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关于夷羽清的传闻在百濮王都传得沸沸扬扬之时,夷羽清与阿诺早已南下。
翌日清晨,相海晏身着朝服入宫参与朝会。
于公,他的父王确实是个好王,可如今于他而言,却只是唯利是图的君王了。
朝堂之上,大臣们先是禀报了各地情况,以及处理方案等等。
相海晏失魂地看着龙椅上的父王,他想不明白,这身份与地位就一定要对等吗?
倘若是记忆之中的毛犊,或许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因此,毛犊很强,于天地之间仅次于羽嘉而已。
所以,毛犊才可以那般的随心所欲。
可如今,他的身份是相海晏,并非前世的毛犊,如今的他还仅仅只是百濮国的太子,论这实权,完全是其父王赏赐的,可随时收回。
倘若他想要摆脱百濮王以及大臣们的控制,便只有一个办法了:夺权!
这夺权,先要夺得乃是兵权,如今他归朝之后,这兵权自然是又被他得父王收了回去,那些兵并非是他带出来的,因此也不会向着他。
可如今想要兵权,便只有一种办法,挑起边境之战,让百濮王不得不放他前往边境驻守,故此,他便可在那边栽培自己的势力。
想到未来的筹谋,相海晏立即又充满了希望,如今他的夷姑虽然遁走,但是他有信心能将其寻回,只是他现在没有实权,若是被他的父王得知,恐对夷姑不利。
所以眼下“通敌”之策才是重中之重。
相海晏正如此美好的谋划着,而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在议论的话题,他浑然不知。
“太子,你意下如何?”百濮王威仪的声音响起,而相海晏还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之中。
他身侧的好友洛天轩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海晏,别发呆了,大王在问你话呢?”
因着外界的干预,相海晏总算是回了神,他疑惑的瞟了洛天轩一眼,显然是没有明白何事。
洛天轩低着头,压低着声音,小声说道:“大王问你选妃一事,意下如何。”
相海晏听罢,微微蹙眉,他这好父王啊,这才刚刚将他的挚爱撵走,便忙不迭的想给他送人了,除了夷羽清之外,其他女娘他皆看不上。
就算将来需要权势的支撑,他亦是不屑使用娘子之间的裙带关系。
只不过目前还不是直接拒绝百濮王的时候,暂时先应下来,由钦天监去慢慢计算合事的日子,而在此期间,他便可与邻国谋划互利之事了。
想罢,他的心中冷冷一笑,走上前对着百濮王行了一礼:“儿臣全凭父王做主。”
此话一出,算是彻底让百濮王高兴起来,他本以为相海晏或是拒绝,或是强烈反对,总而言之就是未曾料到相海晏居然会应下来了。
原本因相海晏早朝时走神而引起的不悦之情,也瞬间荡然无存。
这相海晏答应选妃一事很快便在整个百濮国传的沸沸扬扬,而正在渡口准备上船的夷羽清亦是听到了这个传闻。
阿诺愤恨的看着议论此事的百姓,又心疼的看向夷羽清:“阿清,你说的,哎,这样的人你又何必!”
夷羽清自是了解相海晏的为人,此次她的遁走,他并未追来,想必已然是想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不追,不代表的是放弃,或许也是一种守护,毕竟他与她一样,还不够强大,还不能护住自己以及周边的人,从而活得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