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冒点了点头答道:“我们抓的是葛家族人以及家生子,那些雇佣的或是才卖身入府的,我们均将他们都放归了。”
我抿了抿唇言道:“去将葛宇带来。”
葛宇乃是一花甲老者,他一入内便“噗通”跪地,口中大喊着:“大人啊,我葛家冤啊!”
我柔声对着他言道:“老丈,你莫要急,你且将你所知道的都尽数告知于本宫,若是葛家真是被冤枉的,本宫定会还你葛家一份清白。”
葛宇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缓缓言道:“这位大人,我葛家做生意虽说不是完全的本本分分,但走私武器之事,是断不会做的。
老朽我是葛家的家生子,我的父亲、祖父都是出生在葛家的,就连我的儿子、孙子也是葛家之人。
老朽曾侍奉过太族长、老族长,如今又辅佐少族长,因此,葛家这几十年到底做过些什么,老朽再清楚不过了。
葛家曾经也是这沅州第一豪门世家,可十年前左右,老族长突然暴毙,少族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继承了葛家族长的位置。
当时族中众多族人不服少族长,少族长依靠着老族长生前的一些余威,勉强才将这位置坐稳。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与我葛家合作的商贾,皆是与我葛家断了生意的往来,并且那些收了我葛家银两的官老爷们,也再也不与我葛家交往。
这日子一落千丈,可葛家还有百口人要吃饭,要过活。
后来,少族长便经人介绍,做起了捣腾象牙以及香料的买卖。
那介绍人也颇有一些能耐,他识得盛京里的一些大官,因此便由他牵线搭桥,我们葛家这才与那逆贼邬家有了生意的往来。
虽说这象牙和香料的买卖看似赚钱,实则只能勉强养活全族之人而已。
毕竟收货的乃是邬家,我们这货品的价格又怎可能卖出高价!
哎,如今也不怕告诉大人您了,若说我葛家犯了什么罪,那唯一犯得便是漏交赋税罢了。
可我们这些做商人了,谁不愿多赚一点,少缴一点呢!”
听罢,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又是经人介绍,这与越家还真是惊人的相似。
只不过那越家是实实在在犯了走私之罪,而这葛家,如今看来倒像是被有预谋嫁祸的。
想罢,我便微微颔首对着葛宇问道:“老丈,你可知在朱大人入府查账之前,是否有人还进入过葛有志的书房之中?
亦或者是有人常常鬼鬼祟祟的进入?”
听了我的问题,葛宇便双眸紧闭,眉心紧锁,陷入了深思之中。
少顷之后他忽然睁开双眸惊声言道:“大人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了一个每日必出入少族长书房的人。”
闻声,我的身子立即向前微倾,急声问道:“是何人?”
葛宇答道:“是在案发前三个月才新进入府中的小厮,叫,叫,叫刘旺。
这小子长得斯斯文文的,不爱说话,可手脚麻利且还任劳任怨的,时常帮助其他人做活。
府中下人们对他的口风都挺好的。”
年轻的小厮,刘旺,我心中冷冷一笑,此人恐怕不叫刘旺而是叫越林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