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瞧着这婆子并未对我冷言相向,便又接着问道:“敢问,你们可认识她口中所提到的绾静?”
两名婆子相视一眼,神情略微变了变,接着另外一人言道:“绾静是个好娘子,哎,只可惜遇人不淑,横祸至此!
既然你是她的女儿,告知你也无妨,只是你且听之便要忘之,再这船上,特别是朱爷面前,绾静的名字乃是禁忌!”
我乖巧的趴在木盆的边缘,静静的看着那婆子,只见婆子轻声叹息,而后娓娓道来:“绾静非我西瓯国人,她是与情郎私奔至此的。
绾静本是一官家娘子,可惜见了这伶倌情郎便失了理智,而后她便偷了嫁妆跟着这伶倌私奔。
一路上的花销皆是绾静支付的,而绾静的家人又怎肯放过他们,于是他们一路南下,躲到了我西瓯国来。
有银子过的滋润之时,那伶倌对绾静可谓是百依百顺,恩爱祥和。
可当绾静带来的嫁妆渐渐见底之时,那伶倌的真面目便暴露出来,对着绾静可是拳打脚踢。
最后,那伶倌在外豪赌,输的那叫一个倾家荡产。
为了保命,他便将绾静发卖了,而这买家便是朱爷。
其实朱爷早就看上了绾静,只是碍于她那时是伶倌的夫人,不可下手,因此便做局引那伶倌去赌博,最后将绾静拱手相让。
朱爷得了绾静后,那可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时可是舍不得让她出来被外人瞧上一眼的。
可是后来出了一场事故,绾静便被朱爷送到了船上。”
我打断了婆子的叙述,轻声问道:“那你可知出了什么事故吗?”
婆子缓缓摇了摇头言道:“并不知晓,无论是谁询问绾静她都是闭口不谈,更别提朱爷了,谁敢去问他呐!
我接着跟你说道这之后的事情。
绾静来了楼船之后呢,其实也并未让她真正的接客,我一直都觉得应当是朱爷只是想震慑她而已,顶多是让她陪陪客,饮些酒罢了。
后来,他们二人也有过一段平霞的时光,可好景不长,绾静敬香回来之后没多久,便被发现怀了身孕。
起初那朱爷以为怀的是他的孩子,欣喜若狂,可当你生下来之际,与他半分都不像,他便起了疑心,最后拷问了绾静身边的婆子才得知,她去敬香之时竟然与其他男人苟且。
因此,朱爷便像疯了一般的磋磨绾静,若不是柳七娘拦着,怕是绾静早已成了名副其实的船妓了。
可无论朱爷如何逼问绾静,那男人究竟是谁,绾静却总是沉默不语,终究,朱爷的耐心被她耗尽,于是便将年幼的你与绾静一同丢下了大海。
而柳七娘也就是自那以后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
唉,许是上苍不愿绾静就此殒命,恰巧被路过的夷爷所救。
而后夷爷便纳了绾静为妾。
至此,绾静的名字便在朱家船行成了禁忌。”
听到此时,我终于明白了,为何那朱爷得知我失了身竟会如此的癫魔,或许他对阿聂的控制已成一种病态了,所以如今这种病态的感情便迁至到了我的身上。
可那柳七娘却又为何要救我的阿聂呢?
于我而言,若是不将这些事情捋顺,怕是将来在这船上会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