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抵达广南道雷州府之时,已是三日之后。
原本此行的目的是寻回我与蓝相夷第一世的记忆,可出京之际偶抓私牙贩子,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这广南的土皇帝越家。
我岂能容忍我禹国有这般的毒瘤存在,因此刚抵达雷州府时,各路探得的消息便蜂拥而至。
这广南越家原本乃是水匪出身,而后前朝时期因归降朝廷,便脱了匪籍,且还得了一官半职。
越家本就是此地得地头蛇,且在此定居百年有余,树大根深。
无论是下放的官员亦或者是本地提拔的,皆无人敢与之抗衡。
但凡有个天灾人祸,越家皆会慷慨解囊,救百姓于水火,更甚朝堂的赈灾之情。
因此,越家在雷州城乃至整个广南道都颇有威名,深受百姓爱戴。
更有甚者乃传言:“广南道可以没有皇帝,但不能没有越大官人!”
阅览完这些简讯,我冷哼一声对着蓝相夷言道:“这越家还真是厉害,收买百姓为其所用,届时若东窗事发,想必广南道的百姓定不会坐视不理,届时便要乱我广南!”
蓝相夷轻抚我的手背,柔声问道:“阿婉可是想好什么对策了?”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如今这广南道朝廷的声望赶不上越家,我这公主的身份便会毫无用处。
如今怕是只有借助医仙谷的名头了。
思索片刻之后,我对蓝相夷言道:“我们对越家的情况知之甚少,若想要连根拔起恐不容易。此事还得深入了解,从长计议!”
蓝相夷听罢,缓缓的点了点头言道:“不如我们便想个办法混入越家,往往越危险的地方反而是越安全的。”
我微微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柔声说道:“你若是顶着这张面容去,怕是第一眼便会被认出乃是当朝宰辅大人吧!”
蓝相夷浅浅的嘟了嘟唇言道:“我的阿婉不是会改颜之术吗?不妨你将我易容成教书先生,这样我便可轻松入府。”
我伸出指尖,轻轻的捏了捏他的下颚,柔声问道:“那你说我做什么好呢?”
蓝相夷抿唇一笑言道:“阿婉可与我扮作从京中而来的夫妇,我教男子们六艺,而阿婉可教娘子们书画女红。”
我缓缓的点点头应道:“这办法确实不错,但那越家定然已有教书的先生,你要如何才能让越家辞退别的先生而选你呢?”
蓝相夷听罢,得意一笑:“阿婉可忘记我是何人了?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宰辅,若是当朝宰辅给雷州城的知州写一封亲笔信,告知其挚友携其妻南下至雷州城,请知州多加关照一二。
这身份不就成了吗?
届时再利用这知州造势,让越家亲自登门,你我二人便是那越家的座上宾,且还是不会被他人疑心的座上宾!”
我故作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后严肃的说道:“此计虽妙,可相夷,那可是在此地扎根百年的越家呐!
你觉得他们敢用这个与朝堂宰辅相好之人做授业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