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莫郎一声闷哼,他声音沙哑的说道:“那瑾娘便再听一首。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随着朱瑾侬姐一声轻唤,她略带一丝急喘的声音言道:“莫郎,我还要听!”
那莫郎低沉一笑接着言道:“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听罢,我瘪了瘪嘴站起了身,缓缓的离开了墙角,朝着外面走去。
这时阿诺跟了上来,她瞧了一眼朱瑾侬姐的香阁,悄声问道:“阿羽怎么走了?”
我耸了耸肩略显无趣的说道:“还以为是个风度翩翩的,没想到满肚子都是淫诗污语。听着真没意思!走了走了!”
我在这楼中已然呆了三年,侬姐们接客之时也从未阻拦过我们偷听,毕竟待我们及笄之时,也就是开苞之日,怎能什么都不懂呢!
在这翠楼之中,最多听闻的便是淫诗污语,这男人呐,无论在外名声再好,但凡入了这翠楼之后皆是情丝缠绕理智迷。
我大步朝着自己的香阁而去,而阿诺依旧跟在我的身后。
待回房之时,山姜阿聂正拿着柳条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手心。
看着她手中的柳条,我心下一惊,难不成刚才听墙角之事又被她发现了?
只见山姜阿聂缓缓起身,严厉的问道:“阿清,你刚才去哪了?老实回答!”
我轻轻的蹙了蹙眉,极不情愿的说道:“听闻朱瑾侬姐的房中来了燕国诗人,我便去偷听了。”
山姜阿聂听罢,嗯了一声继续言道:“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抿了抿唇便将那莫郎的淫诗尽数告知了山姜阿聂。
未曾料到山姜阿聂并未动怒,反而低声浅笑:“你可知你朱瑾侬姐为何这般行事?”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朱瑾侬姐知那燕国莫郎是轰动诸国的才子。
而那莫郎最擅长的便是吟诗作赋,让他做最拿手之事便是顺势而为,便可让他满足虚荣之心。
而那莫郎所吟的乃是淫诗,便是因他们二人正行此事,能助兴。
朱瑾侬姐将莫郎伺候好了,定是少不了赏银,而我们本就是靠这个营生的。”
听罢,山姜阿聂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朱瑾侬姐一直能稳坐魁首便是因她知道什么可做,什么可说。
你可要好生向你朱瑾侬姐学学,莫要辜负了你家朱爷用心栽培你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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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马车晃了一下,我从梦境之中缓缓醒来,而蓝相夷正靠着车柱小憩。
我低声浅笑,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闻声,蓝相夷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他声音沉哑的言道:“阿婉真真是学坏了!”
言罢,他扣住我的脖颈,吻上了我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