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他们投向言阁老的目光,似是淬了毒的利箭,满是不善。
言阁老此时心中慌乱如麻,哪敢承认阻拦逻盛阿罗入城是自己的主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逻盛拙尧成了他心中绝佳的替罪羊。
他神色慌张,声音微微颤抖,慌忙辩解道:“并非老臣有意阻拦六殿下,实在是三殿下不允许呀!”
听闻此言,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讥讽:“这三殿下涉嫌谋杀南诏王,言阁老身为南诏的阁老,肩负着匡扶正义、守护王室的重任。
可您,非但不将其关押,彻查这惊天大案的真相,反而任由他继续掌权。
难不成,这毒杀南诏王之事,便是言阁老与逻盛拙尧勾结而为之?”
我犀利的言辞瞬间使得他脸色涨红,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薄怒道:“顾宁长公主,请您慎言!莫要信口胡诌,污蔑老臣的清誉!”
我轻轻挑起眉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听闻昨日言阁老去开仓放粮,可那粮仓之中竟空空如也,颗粒无存。
百姓们满怀期待而去,却只能失望而归,空欢喜一场。
而今日,我们在此安抚百姓,发放粮食,言阁老却跑来污蔑我们盗了南诏的粮。
言阁老啊,您是真的老眼昏花,不明事理了?
还是说,您心中藏着不可告人的图谋?
亦或是,我们的善举,挡了您的路,坏了您的计划?”
言阁老听了我的话,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就因这一瞬间的变化,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测。
姜还是老的辣,在我此番的刺激下,言阁老居然很快收敛了怒气,脸上堆起了和善的笑容。
“公主殿下,是您多虑了,这一切不过是场误会罢了。
老臣今日前来,实是诚心请阿罗殿下入城的。”
我冷笑一声:“可刚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瞧见我们有粮,便想把粮食被盗的脏水泼到阿罗头上。
如今发现泼不出去了,便又换了个借口?
您这心思转得可真快啊!”
言阁老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在我咄咄逼人的攻势下,他竟对着逻盛阿罗深深行了一个大礼,语气诚恳地说道:“还请六殿下莫怪老臣的失言。
这粮仓被盗,老臣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追查被盗的粮食下落,却疏忽了调查殿下的粮食来源。
是老臣的错,老臣在此向殿下赔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言阁老都已这般低声下气,若我还不依不饶,倒显得我太过蛮横无理。
于是,我微微点头示意逻盛阿罗。
逻盛阿罗心领神会,立即上前,伸手搀扶言阁老,温言说道:“言阁老,本宫明白您的一片忠心。
如今粮食凭空消失,您心急之下误判,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是误会,解开了便好。”
逻盛阿罗的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既展现了他的大度宽容,又给足了言阁老面子,且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这般大度的做派,倒是赢得了在场百姓的一致称赞,百姓们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赞赏之色。
言阁老脸上虽挂着微笑,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他心中甚是清楚,若任由逻盛拙尧这般收拢民心,自己的地位必将岌岌可危。
于是,他迅速抬头,脸上堆满笑容说道:“不如殿下便随老臣一道入城吧。”
就在逻盛阿罗准备点头应允之时,远处传来一声高亢洪亮的声音:“阿罗殿下,公主殿下,那三名雅幡娘子已被微臣抓获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白家在朝为武将的养子白宇,正英姿飒爽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