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仵作缓缓摇了摇头,目光紧紧锁在南诏王的尸身上,口中喃喃自语道:“怪哉,真是怪哉了!阁老大人,您确定大王是中毒而亡吗?”
刘仵作的这一问,反倒是让言阁老不禁一愣。
王都中流传的那首歌谣“君王饮下夺命瓒,魂归黄泉恨难眠”,分明暗示着南诏王是被毒死的。
可如今,刘仵作却未能从南诏王的尸身上验出任何毒素,难道南诏王并非死于中毒?
言阁老无力地捏了捏眉心,心中满是困惑与无奈,缓缓问道:“刘仵作,依你之见,大王到底是如何薨逝的?
在太医院的笔录上,大王身子健朗,并无任何疾病缠身啊!”
刘仵作思索片刻,对着言阁老恭敬地行了一礼:“阁老大人,下官如今若要进一步查明大王的死因,需对大王的遗体进行深入研究,恐会破坏圣颜。阁老大人,还要继续吗?”
言阁老再次陷入了沉思。
若不查清大王的死因,凶手必将逍遥法外,南诏的社稷如何安稳?
可若要彻查,必定要对大王的遗体开膛破肚,如此一来,大王的遗体定会有所破损,这对王室圣颜而言可谓是大不敬的。
就在这时,言阁老突然转头看向我,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询问道:“顾宁长公主殿下,您觉得该如何是好?”
我心中暗喜,终于来询问我了。
我面带微笑,礼数周全地说道:“常规的毒用银针确实可以验出。
可这世间毒物万千,有许多毒物并非银针所能探查。”
听了我的话,刘仵作顿时来了兴致,他急忙向我行礼,态度谦逊地说道:“还望殿下不吝赐教。”
我缓缓行至冰床边上,从容的娓娓道来:“用冰床保存尸身,不仅能延缓尸身腐败的速度,还能更好地保存毒物。
而银针验毒,只对含有坤黄的毒物有效。
若那毒不含坤黄,银针自然不会变色。”
刘仵作听后,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可紧接着,他又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那其他的毒又该如何查验呢?”
我微微一笑,自信而言:“我医仙谷乃是医毒双绝,验毒之法自然不拘泥于银针之法。
我们是用专门的药剂和药粉,与中毒之人的血液混合来查验的。”
言罢,我看向言阁老,眼神中带着一丝试探:“言阁老,本宫能否一试?”
若是能不破坏南诏王的遗体,便验出他所中的毒,这自然是言阁老所期望的。
于是,言阁老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这时,鸾凌走上前来,将药箱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从药箱中取出八个瓷瓶,对着刘仵作说道:“南诏王一直躺于冰床之上,他的血液此刻应是凝固的状态。
本宫现下会运用内力,将其血液融开。
刘仵作,你待会便将南诏王的手指破开,取其血液滴入这八个瓷瓶之中。”
刘仵作连忙点头应道:“好。”
随后他便将验尸工具收拾起来,接着将我给予的验毒瓷瓶整齐地摆放在冰床之上。
我缓缓闭上双眼,调动丹田之中的火之力,凝聚于右掌之上。
而后,将右掌轻轻悬浮在南诏王的手背上,那炽热的火之力便源源不断地从我的体内输出,注入南诏王的体内。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后,我收回了内力,对着刘仵作说道:“现在你可以去取血了。”
刘仵作转过身,用手中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了南诏王的手腕。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流出来的并非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种带着刺鼻腥臭味的黄色液体。
刘仵作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不禁惊呼起来:“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