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回忆着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南诏王了,一些老臣看向逻盛拙尧的眼神中,已然多了几分不满与怀疑。
这时,一位年逾花甲的大臣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地问道:“三殿下,大王究竟怎么了?即便大王不临朝,让您代为参政,也不该连我们这些老臣都不见啊。”
我微微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静静地看着逻盛拙尧。
只见他原本因愤怒而紧握成拳的手,不知不觉间开始在身上、背上挠了起来,那动作毫无仪态,十分不雅。
在场的官家女眷们纷纷用手捂住双目,生怕这不堪的一幕污了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逻盛拙尧,哪还有心思去理会众人的话语,他只觉得周身奇痒难耐,忍不住不停地抓挠,而且越挠越痒,渐渐的,他已然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
花甲大臣见状,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三殿下,还请您克制一下自己的行为!”
这时,白大人也察觉到了逻盛拙尧的异样,他急忙上前,撩开逻盛拙尧不断抓挠的手臂。
只见逻盛拙尧的手臂上布满了一块块如同梅花般的疹子,白大人见状,不禁惊呼道:“竟然是梅花疮!”
说罢,他满脸嫌弃地放下逻盛拙尧的手臂,快步走到桌前,抓起一壶酒就往自己的双手上倒去。
随着白大人的那声惊呼,百官看向逻盛拙尧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厌恶和鄙夷。
梅花疮,那可是花柳之病,只有那些不检点有着龙阳之好的人才会染上。
这三王子逻盛拙尧平日里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背地里竟是如此不堪。
那些官家夫人更是忍不住轻拍胸口,暗自庆幸没有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我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逻盛拙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而后对着那花甲大臣说道:“大人,今夜怕是见不到南诏王了。
这三王子还染上了这样的病。
哎,还是先将他带下去医治吧,这王室的颜面,总还是要顾全几分的。”
花甲大臣听了,微微点头,随即吩咐身边的侍卫将逻盛拙尧送往太医院诊治。
这场闹剧,随着逻盛拙尧被送走,终于渐渐平息。
我恭恭敬敬地对着花甲大臣行了一礼:“这位大人,想必您在南诏朝廷位高权重。
如今三王子染病,无法带本宫去面见南诏王。
还望大人能帮本宫去禀报一声,待南诏王的首风之症有所好转,本宫再来与南诏王商议解决粮食的问题。”
花甲大臣点了点头,回礼道:“老臣定会将殿下的话如实转达给大王。”
我浅浅一笑:“刚才本宫多饮了几口花酿酒,这会儿有些不胜酒力了。
既然如此,本宫便先行告辞了。”
花甲大臣立刻昂首,恭敬地说道:“恭送公主殿下。”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宫外走去。
或许是上天也在眷顾我今夜要做的事,原本在子时还明亮如昼的月光,到了丑时,便悄然藏进了乌云之后。
整座王都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除了打更人敲击棒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大街上回荡,便再无其他声响了。
而到了第二日,天光破晓,整个王都的告示榜上都贴满了一首诗:
“三王拙尧心术奸,雅幡美人献君前。
为谋王位血光现,违背伦常心不赧。
君王饮下夺命瓒,魂归黄泉恨难眠。
天灾人祸尚未完,百姓悲歌泪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