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奴家自知对不起周家,便主动承担起了发丧的事务。
再后来,周家的生意不能没有主事之人,在贺天奇的帮助下,奴家成功坐上了周家族长的位置。
呵呵,或许是因为有了权力,奴家不再像从前那般胆小怕事,胆子越来越大,野心也跟着膨胀起来。
贺天奇曾跟奴家说过,原本贺家家主之位应该是他的,不知为何却选了毫无建树的大哥。
他心中不服,便对大哥下了毒。
奴家的宝宝也是他的孩子,若将来他能夺得贺家家主之位,那宝宝以后就是贺家的继承人。
所以,在他的协助下,奴家开始慢慢蚕食周家的资产。
他还答应奴家,等他大哥一死,他便休了发妻,与奴家拜堂成亲,到那时,贺周二家就都是我们的了。”
钱沫沫静静地听完,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问道:“贺天奇说你是因为周家待你不好,缺少银钱使用,所以才去盗粮的。
本官倒是想听你说说,真相到底是如何。”
陈圆圆艰难地扯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说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想要谋夺贺周二家的产业,哪能不花钱去打点各种关系呢?
仅靠我们二人手中的钱,根本是不够的。
所以,他便想起了奴家曾经讲过的盗粮的故事。
于是,他精心设计了穆家,让那头脑单纯的穆元上了钩。
而后便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穆元去处理,得来的钱也由他保管,待我们需要的时候再去取。
贺天奇早就盘算好了,要是事情败露,被抓的也只会是穆元一人。
大人,该交代的奴家都已经如实交代了,只求大人能网开一面,不要牵连到奴家的宝宝。”
钱沫沫缓缓站起身来,将记录官所写的罪状拿到陈圆圆面前说道:“你原本也是个可怜的娘子,只是一步踏错,便步步皆错。
与虎谋皮,又怎能真正获利呢?
唉,签了吧,本官既已承诺于你,自会保你宝宝的性命。”
陈圆圆听罢,痛哭流涕,对着钱沫沫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泣声道:“谢大人成全。”
说罢,接过罪状,颤抖着在上面签名画押。
当陈圆圆被押下去之后,钱沫沫长叹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这时,孙兴走上前来,说道:“钱大人,他们二人的供述有很多不同和矛盾的地方。”
钱沫沫淡淡一笑道:“我的目的只是让他们认下偷粮的罪行,至于他们之间因为什么原因杀人,那便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这信州城盗粮一案,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终于能松口气了!”
孙兴一听,便知道钱沫沫要离开信州了,心中满是不舍,可自己还背负着管理粮仓失职的罪名,又哪里有脸面开口挽留呢?
于是,他有些失落地问道:“钱大人是要离开信州城了吗?”
钱沫沫点了点头道:“是啊,案子破了,我也该回京了。
毕竟偷盗国库粮仓的罪犯,我得亲自押送回去才行。”
孙兴听了,木讷地点了点头问道:“那钱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
钱沫沫微微一笑道:“即刻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