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信州城的穆家穆官人为人正直豪爽,若是要买粮,必定要来找你。”
“李大官人的挚友?”
穆元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钟业点了点头,解释道:“此人来自西南边,听说是巴州人士,也是个大商贩。
他来这信州城亦是为了收粮一事,这不刚好得了李大官人的举荐,于是便寻到了本官,让本官来做这牵线之人。
不知穆老弟,你可有兴趣做这番生意?”
穆元听了,心中泛起层层涟漪,要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心中也清楚,如今家中余粮并不多,实在不敢贸然答应。
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此事在下也做不了主,得回去后跟族中长老商议一番。
不知那位巴州而来的官人是否告知钟大人,他准备收多少粮呢?”
钟业听罢,立刻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五,又怕穆元没明白,补充道:“五十万石。
今年那南诏遭遇了旱灾,过不了多久便会缺粮。
他在全国各地都收了一些,打算运往南诏大赚一笔。”
南诏旱灾之事,穆元也略有耳闻,这五十万石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于是,他思索片刻后答道:“钟大人,不如这样。
您先帮在下邀约这位巴州的官人,在下先与其见上一面。
至于这售粮一事,在下这就立即归家,去询问族中长老的意见。”
钟业听罢,立刻端起面前的茶盏,站起身来,高声说道:“那钟某在此以茶代酒,愿穆老弟此番生意能成!
这便不耽误你归家之事了。”
此时的穆元归心似箭,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已被人悄悄尾随。
而上官连城派遣的属下,犹如隐匿在黑暗中的幽灵,又岂是他轻易能发现的。
穆元的马车看似朝着府中驶去,实则在一个巷子口,他悄然下了车,戴上帷帽,快步前行。
直至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他左右查看,见四下无人,才轻轻推门而入。
进入院子后,他并未直接前往主屋,反而朝着柴房走去。
待他进入柴房,上官连城的属下才悄无声息地趴在了屋顶之上。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柴房里传了出来,带着三分愠怒。
这时,穆元说道:“二哥,我是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什么好消息?”
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那李大官人,二哥可知道?”
男子 “嗯” 了一声,以示回应。
穆元接着说道:“今日转运司的钟大人寻到我,说那李大官人有一挚友,也要收粮。
是那李大官人推荐了小弟。
那人来自巴州,做的是南诏的生意,如今人就在这信州城中。”
男子听罢,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问道:“可说要多少粮了吗?”
穆元急切地回答道:“说了,说了。要五十万石。”
“那你的意思是……?”
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询问。
穆元试探性地问道:“我已告知了钟大人,请他约那人一见。
二哥,咱要不近日再去弄点来?”
男子似乎在权衡利弊,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后,才缓缓说道:“先不急,你明日见过那人之后再做定夺。
若真是个诚心购粮之人,我们再去想办法弄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