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又道:‘那可不,我也是听那里面的人说的。若是陛下薨了,这皇后怕是要株连九族。而这后宫恐怕也要大清洗了。’
另一人连忙附和:‘是呀,是呀。如今咱们得赶紧收拾细软,明日去求淑妃给个出宫令,赶紧跑路吧。’
奴婢便是听到了她们二人这番对话,趁着夜色,偷偷从狗洞爬出了宫。”
蓝相夷轻笑一声,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两个对话之人是谁?”
洒扫侍女赶忙摇了摇头道:“奴婢白日里都在休息,只有傍晚之后才起身准备干活,皎阳殿中的人,奴婢都不太熟悉。”
“所以,你仅仅知是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便想着要仓皇出逃?你就从未想过,这万一只是谣言呢?私自逃出宫会有怎样的惩罚,你应当心里清楚吧!”
洒扫侍女对着蓝相夷狠狠磕了几个头,哭诉道:“奴婢自然知晓私自离宫的代价,可她们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呀,不然皇后为何会突然被太后撤了后宫之权呢!”
此时,孙宵突然快步走到大殿中央,“扑通”一声重重跪下,紧接着便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陛下,定是被蓝相夷、薛楼皖以及左右二相给害死的!定是他们合谋所为!
不然为何一直隐瞒陛下的行踪,不告知诸位大臣呢!
太后殿下忌惮前朝苏左相,即便自己的儿子被皇后毒害,也只能无奈地撤掉皇后的凤印。
诸位同僚们,一定要明辨是非呀!切莫被他们四人蒙蔽了双眼!
依老臣之见,那所谓陛下给左右二相的旨意,必定是假的,不过是用来唬住咱们的幌子罢了!
还有,那顾宁公主的师父不是圣衣仙人吗?
若公主真带陛下去求医,以圣衣仙人的本事,陛下如今定是早已归来。
可陛下至今迟迟未归,定是那顾宁公主根本就没打算真心救陛下!
依微臣揣测,怕是你们这一干人等共同谋划的阴谋!
这顾宁公主自陛下登基之后,便屡屡干预朝政。
还有一事,你们有所不知,这公主从迦叶国带回一个孩童,与陛下竟有七八分相似,想必过不了几日,便要让那孩童‘认祖归宗’,成为皇室的后裔。
近日,老臣还听闻陛下与顾宁公主发生过激烈争执,想必那公主便是妄图杀害陛下,然后扶持她带回的孩童继位,如此公主便可垂帘听政,独揽大权!
诸位元老朝臣们,你们看看这朝堂之上,如今半数之人皆是那公主的门生,甚至还将女子弄入朝堂之内。
她那谋逆之心,已然昭然若揭!咱们绝不能再任由他们这群人肆意妄为了!”
蓝相夷听罢,无奈地摇头轻笑道:“孙大人,你这番话,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呀!
不仅诅咒陛下,还公然污蔑公主殿下。
你且想想,若是陛下与公主殿下听到你这番言论,你又该当何罪?”
孙宵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蓝相夷,你休要再狡辩了!陛下早已被你们害死,该问罪的是你们这几人!”
蓝相夷低声浅笑,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哦?本官倒是十分好奇,孙大人为何如此笃定陛下已然宾天了呢?
再者,孙大人难道不觉得自己之前那番话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吗?
况且,凡事都得讲究证据,请问孙大人,你的证据又在何处呢?”
孙宵冷哼一声,大声道:“老臣自然是有证据的!之前老臣畏惧权势,不敢言语。
如今这打更的、洒扫的都已将事情陈述清楚,老臣若再不将真相告知诸位,那便真真是愧对李氏皇族的列祖列宗了!
如今,老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证人便在皎阳殿,乃是方淑妃从百越国带来的陪嫁姑姑阿琪!”
黎儿惊愕地瞪大双眼看着我,我不动声色地轻轻摇头示意,且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