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楼皖答道:“问了,天枢告诉他,最近他体虚,这是专门给他的补药。
他虽有疑惑,但还是喝了下去。”
我又继续追问道:“他此次醒来可有询问过慧娘吗?”
薛楼皖轻轻摇了摇头:“未曾提过。”
听罢,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坐了下来开始用膳。
看来,这几次的治疗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用完膳后,我对着鸾凌说道:“鸾凌,你去告知天枢一声,让他把囚徒再带去书房吧。今日需要用的汤药可备好了?”
鸾凌恭敬地回答道:“殿下,都已经备好,一切妥当。”
“好,那我们去书房吧。”
我点头之后,便站起身来,朝着书房走去。
当我们前脚刚踏入书房,天枢后脚便带着囚徒走了进来。
书房内,气氛依旧有些凝重。
我看着囚徒,轻声问道:“你今日身体感觉如何了?”
囚徒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挺好的。不知娘子今日寻我来有何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可想慧娘了?”
“慧娘?”囚徒微微一愣,似乎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着这个名字的记忆。
他沉思了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你不是说慧娘出去办事了吗?我与这慧娘很熟吗?”
他似乎正在逐渐遗忘那段时日的点点滴滴。
我继续追问道:“前些时日你与慧娘住在一起,你与慧娘有着肌肤之亲,难道你不想对慧娘负责了?”
听罢,他又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说道:“想起来了,你说的慧娘不会是那个妓女吧!让我对妓女负责?这位娘子,莫非你是在开玩笑不成?”
果然,此人正在逐渐恢复正常。
于是,我换了一种方式:“那你的母亲呢?”
“这位娘子,你好生奇怪,一会将我与一个妓女捆绑在一起,一会又打听我的家事,你这是要做甚?难不成看上我了?”
囚徒说罢,轻蔑地一笑。
鸾凌、天枢见状,皆有动怒之色。
我不动声色地对着他们二人摇了摇头,接着继续说道:“你可知你的母亲离开你们父子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吗?
她给那个有钱的男人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已然过上了富人家的生活。
并且啊,母慈子孝,享受着天伦之乐。
你母亲是不是都不记得生过你这个孩子?
她是不是特别后悔生下了你?
你若是见到了她,是否还会叫她一声母亲?
她会不会与你相认?
你……”
“够了!”
一直隐忍的囚徒终于爆发了,算起来比我预计的时间还长了一会。
逐渐地,他的双眼开始泛红,双手紧紧抓住头皮,大喊道:“够了!我没有那样的母亲,她不配!她不配!”
这时,鸾凌与天枢迅速上前,将他制服捆了起来,丢入药水池中。
我快步走过去,为其施针,而天枢则继续为其渡入真气。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他的暴怒之气便渐渐消退,人也再次陷入昏迷的状态。
在此期间,我为其把脉,脉象已然不像之前那般混乱,看来确实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后,我吩咐鸾凌与天枢,待他醒来之后继续喂一碗汤药,然后直接带来书房。
人抬回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清醒了,对于之前书房中的对话,他完全不记得了。
于是,又将其带来了书房。
而这一次,我询问他慧娘之时,他却反问我,慧娘是何人。
我告知他是与他同住在之前庄子里的一个娘子,他却摇了摇头道:“我阅人无数,哪记得那么多。”
我又再次以他母亲之事刺激他,此时的他已然与薛楼皖最初所述之时的状态别无二样。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让鸾凌将慧娘带了来。
当囚徒见到慧娘之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看来,基本完成了戒断。
只是不知,黎儿深陷那么久,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戒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