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我又将那崒人泪的香脂递给她:“洗净后,将这香脂涂抹全身。”
慧娘接过香脂,轻轻点头,并未多问,便跟着侍女下去了。
待众人都离开后,薛楼皖走到我身旁,轻声问道:“你跟她说实话了?”
我轻轻摇头,目光望向慧娘离去的方向:“只跟她说帮我试药,还说将来让她跟着从迦叶国回来的人一同去南诏,也好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个囚犯,你打算日后如何处置?”
“且看他的表现吧。”
薛楼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峻。
我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蹙:“母后的生辰也快到了,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解决此事,我心中实在忧虑。”
薛楼皖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柔的说道:“婉婉,要相信自己,你定能解决这些难题。”
“只是觉得疲惫不堪,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仿佛永远也处理不完。”
待我言罢,微微垂下头,语气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薛楼皖将我轻轻揽入怀中,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婉婉,你辛苦了。
其实,有些事你大可交给我们来处理,不必事事亲力亲为,这样你也能轻松些。
看着你如此奔波劳累,我们都心疼不已。
你这次回来,可曾去过溯查院?”
我又叹了口气,苦笑道:“哪有精力去管溯查院,一回来就遇上黎儿的事。
听你这么一说,如今溯查院情况如何?”
薛楼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钱沫沫很是出色,能力出众,如今盛京的官员们都谨小慎微,做事也兢兢业业。
就连邬胜的人在她手下也吃了不少哑巴亏。
更有甚者跑到右相那儿告状,你猜结果如何?”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是不是被钱右相直接赶了出来,还说钱沫沫不归他管,他也管不了?”
“哈哈,正是如此!
还有同僚跟钱右相说,再这样下去,钱沫沫怕是嫁不出去了。
钱右相直接怼回去:‘我钱氏女儿可比那些儿郎强多了,嫁不出去又何妨,我相信想当赘婿的大有人在。’
那话怼得找茬的同僚哑口无言!”
薛楼皖说罢,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想起当初钱沫沫还饱受继母迫害,她那对后宅之事不闻不问的父亲也从不关心她。
如今她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钱右相不仅理解她,还处处维护她,她也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实在是令人欣慰。
我与薛楼皖闲聊了大约半个时辰,便见慧娘在侍女的引领下走了出来。
她走到我面前,先是福了福身子,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慧娘。”
而后,侍女便将她带进了里屋。
我转头看向薛楼皖,问道:“那个犯人可有什么忌讳或容易恼怒之事?”
薛楼皖点了点头,神色严肃:“他的母亲是他的忌讳。
他小时候家里原本还算富裕,后来他父亲在一次生意中出了变故,赔得倾家荡产,他的母亲便狠心抛下他和父亲离去。
所以他长大后,对女子极为不尊重,起初只是在花楼寻欢作乐,后来花楼的女子满足不了他,他便开始欺骗那些年轻女子,这才被抓了进来。”
我微微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痛点在于他的母亲?只要提及他的母亲,他便会不悦?”
薛楼皖点了点头答道:“愤怒倒不至于,只是会心生不悦。”
我点了点头:“那便且等着看结果吧。
楼皖,这里便麻烦你多盯着些。
这几日我得进宫去帮皇后娘娘的忙,即便黎儿如今不愿见母后,这面子上的事,也还是要做的。”
薛楼皖眼神坚定的眨眨眼对我说道:“你且放心吧,婉婉。
这里若有什么变化,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我微微颔首,转身欲走:“嗯,我一有空便会过来瞧瞧。那我先走了,还得进宫呢。”
薛楼皖笑着喊道:“婉婉慢走,记得想我哟!”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转身回来,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双唇上落下一吻,而后快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