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羞成怒,将手中的靴子向他掷了过去。
赫连望卿眼疾手快,稳稳地将我的靴子接住了,笑声依旧未停。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外间喊道:“鸾凌进来伺候我更衣。能砚,你也进来,将你家主子拖出去!”
鸾凌与能砚听到我的唤声,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
能砚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面无表情,他默默地将赫连望卿的衣服拿起,递了过去。
而鸾凌则是笑盈盈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道:“刚才的话你听了哪几句?”
鸾凌掩嘴轻笑:“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了五陵少年。”
我轻轻掐了鸾凌一下,嗔怪道:“连你也来打趣我了?”
鸾凌笑着说道:“岂敢岂敢!主子,早膳都准备好了,是端进来还是在堂里用膳?”
我看了一眼赫连望卿,能砚正在伺候他更衣,便说道:“去堂里吧,用完膳也该出发继续上路了。”
用完膳后,我们登上了马车。
赫连望卿见我依旧对他不理不睬,便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带着一丝委屈:“婉儿姐姐,你还没消气啊!
你别不理我好吗?若是气不过,打我几下也成呀!别这样嘛!”
我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毛犊与乌桓清的记忆,便如此欺负我。
若按照年龄算起来,你岂不是几万岁了?
欺负我这样一个才及笄不久的娘子,你可真有脸。”
赫连望卿听闻我说他几万岁,顿时慌了神,连忙解释道:“婉儿姐姐,我可没有几万岁呀,我这身体可是年轻着呢!
要不,你试试?”
我又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又开始说胡话了?那我便继续不搭理你!”
他急切地说道:“婉儿,你别不理我的啊!
你不是喜欢听乌桓清与纥奚羽儿的故事吗?我接着讲可好?”
我点了点头:“好啊,你就从他们在平北郡开始讲。”
赫连望卿笑了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缓缓说道:“乌桓清与羽儿行了燕好之欢后的第二日,丘穆陵的使臣便到了。
那时,丘穆陵已然成功拿下了右平郡,如此一来,后方的淮西郡暂时便没了战事的忧虑。
与丘穆陵的使臣办理完交接手续后,乌桓清与羽儿便携手领兵,踏上了回库褥官都城的征程。
行军途中,羽儿的随嫁部队与库褥官国的将士们同行。
他们将羽儿曾经那些辉煌的战绩,如璀璨的星辰般,一一传扬开来。
其实,两国的人都知晓,丘穆陵曾有一位女战神,她在战场上,无论是运用精妙的谋略克敌制胜,还是深入敌营,如入无人之境般取敌将领的头颅,皆是无所不能。
只是库褥官国的将士们未曾想到,这位威名赫赫的女战神,竟然会成为他们的王子妃。
此次库褥官国向丘穆陵求助,以及那场惊心动魄的围城之战,羽儿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俘获了众多将士们的衷心青睐。
自然而然地,她在军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
因为大家都明白,若不是她主动请缨,挺身而出,淮西郡定会遭受惨重的伤亡,而他们这些将士们,也未必能有今日平安回都的机会。
乌桓清听到了这些关于羽儿的传闻,不禁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的她,身负重伤,想必也是独自深入敌营,英勇袭营所致。
想到此处,乌桓清心中对羽儿的疼爱又多了几分,并且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定不会再让羽儿踏入那残酷的战场半步。
胜利之师回到都城,受到了百姓们热烈的爱戴与欢迎。
他们看着自己国家的王子与王子妃携手同行,心中满是感慨,纷纷赞叹他们的王子娶了一位他国的好公主。
回到王宫之后,官员们对纥奚羽儿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不再将她与普通的家中妇人相提并论。
而最为高兴的,当属库褥官王了。
原本让羽儿挂帅出征,不过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
若是她在战场上遇险,她的王兄丘穆陵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她不仅帮助乌桓清解了淮西郡之围,还一举拿下了平北郡。
并且,因为库褥官国信守与丘穆陵国的承诺,丘穆陵国还派来了使臣,送来了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