邈嗣挺身而出,主动请缨,奔赴战场,而这一次的战役,便发生在这充满历史沧桑的真定府。
当邈嗣抵达真定府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几乎昏厥过去。
兵力不足两千人,钱财不足百万两。
如此薄弱的兵力,如何抵御如狼似虎的外敌?
如此微薄的银两,又怎能购置足够的军备?
无奈之下,邈嗣只好发动真定府的百姓,言辞恳切地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出钱出力,誓死保卫真定府,保卫自己的家园。
真定府的百姓们将邈嗣视为救星,纷纷响应,哪怕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要支援前线。
不仅如此,许多男子更是踊跃报名,组成了敢死队,义无反顾地加入了邈嗣的军队,决心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尽管招募了一些百姓入伍,但普通百姓又怎能与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迦叶国军队相抗衡呢?
况且,守城的兵力仅有区区五千人,在敌人的强大攻势面前,显得如此渺小而脆弱。
当迦叶国发起猛烈进攻时,邈嗣咬紧牙关,奋力抵抗,一次次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然而,这样的硬抗终究难以持久,如同以卵击石,每一次的抵抗都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他派人向周边州府求援,向朝廷乞求援兵,可一封封书信发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希望的曙光渐渐黯淡,绝望的阴影笼罩着真定府。
终于,在守城的第四十日,真定府弹尽粮绝,最终被攻陷。
邈嗣本想以死殉国,自缢而亡,却被人拦下,不幸成为了迦叶国的俘虏。
迦叶国的将军对他百般羞辱,逼他下跪认错。
然而,邈嗣神色坚毅,毫不畏惧,大声说道:“我保家卫国,何错之有?
倒是你们迦叶国,背信弃义,撕毁合约,举兵南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错的是你们!”
将军闻言,恼羞成怒,举起火把,点燃了邈嗣的头发。
火焰在邈嗣的头上燃烧,剧痛如潮水般袭来,但他强忍着,始终不肯屈服,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与不屈的气节。
他的骨气,反倒让将军对他另眼相看,于是将他押解至燕山府,等待他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在迦叶国的朝堂上,官员们质问他为何组建民兵组织对抗迦叶国,还辱骂迦叶人是土匪山贼。
邈嗣四肢被缚,却依然昂首挺胸,大声怒斥:“你们迦叶国先是背弃盟约,而后铁蹄所至,烧杀抢掠,将我大禹国的财物洗劫一空,百姓深受其害,你们的所作所为,与盗匪何异?”
朝堂上的官员们听后,怒不可遏,本欲将他斩杀,后又改变主意,将他关进大牢。
在那黑暗的大牢中,邈嗣独自承受着孤独与痛苦,但他的心中始终怀着对祖国的热爱与忠诚。
邈嗣被关押在迦叶国,却不知此时的禹国早已天翻地覆。
一日,俘虏他的将军满脸得意地告诉他,禹国皇帝已被俘,汴京如今已是迦叶国的领土。
邈嗣听闻,悲痛欲绝,泪水夺眶而出,自责自己无能,无法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
三年后,将军以为邈嗣早已对禹国心灰意冷,便问他是否愿意归降。
只要他归顺迦叶国,便可立即前往沧州担任太守。
将军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邈嗣义正言辞地说道:“天下局势,变幻无常,我中原岂会就此灭亡?
劝你们趁早乖乖送还我大禹国二帝,归还中原两河地区。
像当年契惹国一样,与我国化敌为友,和平相处,这才是长久之计。
若你们倚仗武力,为所欲为,只怕是好景不长,如同那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将军听后,暴跳如雷,对邈嗣施以侮辱,剪短他的头发,扯破他的衣服,使其袒露胸腔。
然而,邈嗣羞愤交加,毫不畏惧,历数迦叶国的罪行,却遭到毒打,被打得满口鲜血。但他依然不屈不挠。
最后,邈嗣强撑着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仪容,面向南方,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而后引颈就戮,壮烈殉国。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一阵酸涩,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赫连望卿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略带颤抖:“看着这真定府,我不禁想起了邈嗣将军,想起了他的英勇无畏,想起了他的忠诚与担当。”
赫连望卿轻轻将我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邈嗣将军慷慨赴死,气吞山河,乃是名垂青史的民族英雄。
婉儿,待我们路过燕山府时,我陪你一同去祭拜他,可好?”
泪水悄然滑落,我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