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初还以为这顾宁长公主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花瓶,没想到啊,如此厉害,杀伐果断,令人钦佩!”
“公主殿下这一招杀鸡儆猴,怕是其他各路的官员都要吓得瑟瑟发抖了。”
“要我说啊,公主殿下此乃盛举,那些地方上的官员平日里作威作福,是该好生敲打敲打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公主殿下的权力太大了吗?咱们的陛下将来能不能……”
这名官员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意思,无非是担忧陛下将来会成为一个被架空、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
“非也,我可不这样认为。
我觉得我们的殿下是一位有大智慧的人。
你们想想,当初殿下联手薛大人、蓝大人力推陛下上的位。
后来又建立了娘子学堂以及娘子军营,今年的文武状元可都是娘子们一举夺魁。”
“对,你们想想,当初百越国公主在京中投毒,最后还是殿下请来的医仙谷的医者救治,并且医仙谷的医者在救治完后便悄然离开了京城,分文未向朝堂伸手要。”
“是是是,医仙谷的医者们真的是走得悄无声息。
所以啊,我觉得咱们的公主殿下是不会跟陛下夺权的。”
“但愿吧,若公主殿下一直如此,那咱们大禹国走向繁荣昌盛,可就指日可待了!”
“走吧,走吧。做好自己分内之事,约束好家里的子弟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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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胜府中。
邬胜在厅中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正满心期待着朝中的消息。
他心里清楚,昨晚户部以及三司被紧急召入宫中,而派出拦截顾宁的人又毫无所获,他便隐隐觉得大事不妙,恐怕出事了。
就在这时,孙宵乔装打扮,神色匆匆地从邬府的后门溜进主厅。
邬胜一见孙宵,立刻停下脚步,坐在主座上,急切地问道:“如何了?”
孙宵满脸沮丧,声音低沉地说道:“咱们整个浙东的势力,被一锅端了!
你到底给浙东取信写了什么?
怎么会弄成这样!”
邬胜并未回答孙宵的问题,反而追问道:“这都是李清婉查出来的?”
孙宵答道:“是的,邬大人。
浙东的探子回来说,她抵达的当日,便以对陛下与她大不敬的罪名,将转运司的人全部下狱。
当晚,又因各官员家属给她送银两,被她直接下狱,而后派兵围了各府。”
邬胜听罢疑惑的问道:“那私兵的事情又是如何爆出来的?
故云山非常隐蔽,并且王允也不在浙东了,按道理她不可能去查这件事的。”
孙宵立即摇了摇头道:“具体怎么回事下官不知,只知道公主殿下从驻屯大军调了兵,然后将私兵全数收编了。”
邬胜双眉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如此低估了李清婉的能力。
但他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他都绝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的去信内容,导致浙东转运司官员对李清婉的误判。
邬胜心烦意乱地摆了摆手,示意孙宵离开。
孙宵前脚刚走,后脚戴着面具、身着黑色斗篷的方潭羽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厅中。
方潭羽二话不说,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邬胜的脸上,厉声喝道:“邬胜,你胆子越发的大了?
本宫不是警告过你按兵不动吗?
你是如何做的?
不仅浙东丢了,连养了多年的私兵也被端了!
你知不知道百越国武器收入的来源便断了!
你如何向国君交代!”
邬胜被打得脸偏向一边,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看着盛怒的方潭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将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以示臣服。
“邬胜,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
不要擅自行动,想想你远在百越的子女们!
还有尚藏于京中的邬柔柔。
若是不想他们死,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说罢,方潭羽转身,黑色斗篷在风中肆意飘动,如同一朵乌云般迅速离开了邬府。
邬胜跪在地上,双手狠狠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
他咬牙切齿地暗道:“李清婉,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