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看榜之人可有异议?”
他答道:“对文状元钱沫沫倒是无异议,不过对武状元鸾双却有些闲言碎语。”
我微微点头:“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诺!”
随着放榜结束,贡院门口广场的人群逐渐如潮水般四散而去。
我转头问向鸾樱:“文武进士的衣服可都送过去了?”
鸾樱听罢立即答道:“回殿下,一早便备好了的,如今他们应该都已将白色的斓衫换下,穿上进士的服饰。”
我又问向鸾凌:“游街的乐队是否已在宫门等候?”
她点了点头应道:“回殿下,都准备好了,只等他们从宫中出来。”
我浅浅一笑:“走吧,我们去宫门等候。”
果然,我们的马车抵达之时,宫门口已然是人山人海。
看来人群都从贡院转移到了这里,大家都满心期待着今年的进士们从宫里出来。
随着正午的钟声敲响,宫门缓缓打开。
为首的是钱沫沫和鸾双。
钱沫沫身着青色状元斓衫,头戴进士巾,左右展脚垂着皂纱飘带,在进士巾的左右两鬓,插着象征状元身份的簪花以及一对抹金银牌,抹金银牌上刻有 “恩荣宴” 三字,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气质高雅。
鸾双则身着紫色状元斓衫,同样头戴进士巾,与钱沫沫不同的是,她那一对抹金银牌上刻的是 “会武宴”,英姿飒爽,尽显巾帼风采。
在钱沫沫后面的,是刘萧寒、郑羽等文科进士。
他们身着绿色斓衫,头戴进士巾,进士巾上只有一朵簪花,虽不及状元那般耀眼,却也难掩意气风发。
鸾双身后,则是贺天明以及张守元等武科进士,他们身着绯色斓衫,头戴的进士巾鬓上插着一朵红缨,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出了宫门,未入三甲的进士们便跟着前来接他们的亲人,一同前往魁星庙。
而我这边,早已派了桑青与桑武带着他们乘坐马车前往魁星庙,等待最后的拜庙仪式。
文武三甲则纷纷上马,跟在乐队之后,开始了荣耀的游街之旅。
由禁军开路,走在最前方的是一队身着红衣的仪仗队,他们手持长矛,步伐整齐划一,威武雄壮,尽显皇家威严。
紧随其后的是一队乐手,他们吹奏着欢快喜庆的乐曲,那旋律仿佛在诉说着进士们的荣耀与辉煌。
街道两旁围满了京中的百姓,他们都满怀期待,只为一睹三甲的风采。
钱沫沫与鸾双并排而行,后面跟着刘萧寒和贺天明,再后面则是郑羽和张守元。
锣鼓喧天,震耳欲聋,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自豪之色。
游街队伍缓缓前行,每到一处,百姓们都会欢呼雀跃,纷纷向三甲投掷鲜花和彩带,表达着对他们的敬意与祝福。
这时,一个天真可爱的女童突然站在了队伍之前,她仰着稚嫩的小脸,指着钱沫沫鬓上的簪花。
她好奇地问道:“姊姊,你这花真好看,可以告诉我是如何得来的吗?”
女童的母亲见状,匆匆上前,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幼女无知,挡了各位大人的路。”
钱沫沫微笑着从马上下来,走到女童面前,轻轻取下鬓上的一朵簪花,递给女童。
而后温柔地说:“小妹妹,这叫状元花,是参加科考第一名才能得来的。”
女童歪着头,疑惑地问道:“娘子也可以参加科考吗?爹爹说娘子只能在家待嫁。”
钱沫沫摸了摸女童的头,耐心地说:“你爹爹说的不对,你看姊姊不就是好好读书,参加了科考,如今也获得了状元的名号。
今日姊姊将这朵簪花赠与你,期望将来你也能像姊姊一样,排除万难,做自己想做的事。”
女童接过簪花,开心地说:“谢谢姊姊,墨儿将来也要像姊姊一样,当个女状元!”
钱沫沫笑着说:“好,姊姊等你!”
说罢,她回到了队伍里,登上了马。
也许是受到了女童与钱沫沫对话的感染,许多人开始回想起今年的殿试考题《平等》。
原来他们的陛下竟是这般深意,期望打破传统的束缚,给予娘子们平等的机会,让她们也能在这广阔的天地间,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