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关于邬倩倩之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母后答道:“依宫规,本应赐毒酒、白绫。只是黎儿刚登基不久,哀家不想过多造杀虐。”
母后向来慈悲善良,饶邬倩倩一命,究竟是对是错,我也难以判断。既然是母后的心意,便依她所言吧。
“那母后,不如废去她贵仪称号,逐出宫去,贬为庶人,您看如何?”
“嗯,就按你说的办。婉儿啊,幸而你是女子,却又不幸你亦是女子。哎……”
“母后何出此言?”
母后长叹一声:“婉儿的能力,母后看在眼里。
若你是男子,将这大禹江山交予你,李家列祖列宗想必都能安心。不过,幸而你是女子,不然今日被送走的,恐怕便是黎儿了。”
我握住母后的双手:“母后,女子亦能成就男子之事。只是长久以来,我们被《女戒》《女德》所禁锢。等黎儿下朝,我便要与他商议女子学堂与科考之事。”
母后听闻,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你这是想效仿前朝,让女子为官?”
我点头应道:“是的,母后。前朝女帝不仅设立女子学堂,还鼓励女子参加科考,入朝为官。
女子不必困于家中,尽可走出家门,凭借自身才华,开创一番事业。
女子在婚姻中也不再受强制束缚,过不下去可与丈夫和离,丈夫死后亦可改嫁。
同时,还鼓励女子参与诗词歌赋创作等。正因如此,前朝在女帝时期,达到鼎盛之态。”
母后面露担忧:“可朝堂之上,众人会同意你这般改革吗?”
“如今正值百废待兴之时,若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不思进取,新朝留他们又有何用。”
母后会心一笑:“婉儿如此胸有成竹,莫不是已有预选之人?”
我点了点头:“什么都瞒不过母后。
户部尚书钱有财之女钱沫沫,她的母亲曾是名动全禹国的第一才女郑丹丹。钱沫沫的文采,丝毫不亚于她母亲。
女儿已给她出了三道历届科考之题,限她三日内交出令我满意的答卷。
届时,我再为她造势,而后建立学堂。明年春闱,她定要一举夺魁。”
终于,母后的担忧之色渐退,她欣慰地说:“有你这个姐姐辅佐黎儿,哀家便能安心颐养天年了。话说回来,婉儿,你也快及笄了。”
我点头称是:“母后,女儿及笄之时,无需大办。咱们战败之后,国库、内库皆已空虚,一场典礼,女儿用些私房钱操办即可。”
母后蹙眉,摇头叹息:“哎,我儿命苦啊!如今可有了意中人?及笄之后,便可谈婚论嫁了。”
我不禁噗呲一笑:“母后,您又扯远了。女儿如今还不能嫁人。”
“为何?我见你身边有三位优秀男子,难道他们都入不了你的眼?”
“并非如此,母后。女儿知晓他们三人的心意,如今正好为我所用。
三人相互制衡,于我最为有利。
可若我嫁与其中一人,或是他人,这三股助力恐会消散。
如今,我们还需仰仗他们稳定朝局与民间,所以,任何一人我都不能嫁。”
母后又担忧起来:“你如此算计他们,他们知晓后,难道不会变心?”
“若就此变心,只能说明他们并非我的良配。”
“可你就一直这般拖着,不成婚吗?”
“母后,莫要担心。待朝堂的权力、军权以及民心,都牢牢掌握在黎儿手中之时,便是女儿可以婚嫁之日。”
“罢了罢了。你自己有主意,哀家便不多过问了。但婉儿,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可亏待自己。”
“母后,婉儿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