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太医令率先开口:“娘娘,敢问您近日是否食欲欠佳?闻到肉类便觉恶心欲吐?”
邬倩倩点点头答道:“对啊,这难道不是有孕之人的正常反应吗?”
太医令继续问道:“老臣再多问一句,娘娘多久未曾正常排泄了?常人一般一日两到三次。”
邬倩倩白了一眼太医令,接着示意她的贴身女官上前:“长伶,你来回答。”
长伶对着太医令行礼之后答道:“回大人,娘娘的日常起居,奴婢皆记录在册。
您问排泄之事,娘娘这半月以来确实不太规律,有时一日一次,有时两日一次,最长一次竟达三日。”
“手指按压小腹,娘娘是否有胀痛之感?”
长伶点了点头:“是的,有一次宫女不慎碰到娘娘的肚子,娘娘疼了许久呢!”
“娘娘是否偏爱食用寒凉之物?或是整日需冰块解暑?”
“是的,娘娘最爱吃的便是冰镇凉子,每日都要喝上两碗。”
“好的,老朽再问,本月娘娘的葵水可曾来过?”
长伶摇摇头:“没有。”
听罢,太医令转身对着黎儿行礼,说道:“太子殿下,下官已问完。
黎儿故作镇定的问道:“那太医令,邬贵仪究竟是否怀孕?”
太医令摸了摸胡须,笑着摇了摇头道:“回殿下,邬贵仪并未怀孕,她是腹中积食,消化不良,故而恶心呕吐。至于这肚子微挺,应是矢气堆积所致,实属躁矢之症。”
其他几名太医听闻太医令的诊断,纷纷点头称是。
接着,太医令继续摇头对着邬倩倩说道:“而且娘娘贪凉,已然伤及根本,今生恐怕再难有子嗣。”
邬倩倩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什么!你胡说!去把每日为本宫诊脉的张太医找来!”
太医令对着邬倩倩行礼,然后作答:“娘回禀娘,张政前日被发现偷盗太医署的珍贵药材,搜寻之时,人已逃出宫去,不知去向。如今刑部已派人追捕归案。”
邬倩倩听闻太医令所言,整个人瞬间陷入癫狂,而邬相亦是一脸震惊,那张政可是他安插的人啊!
“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本宫,本宫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是你!李清婉,你买通了整个太医署,让他们说假话!你就是想毒杀我腹中皇儿!”
我走到了邬倩倩的面前,冷冷笑道:“邬贵仪尚无子嗣,却无端诬陷本宫。
哎……既然邬贵仪认为太医们都在说谎,那不如邬相,你从府中调派府医前来。
蓝大人,劳烦您去京城的医馆,寻几位声名远扬的大夫一同前来。”
“诺。”
二人领命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后,邬相家中的府医,以及京城六家最负盛名医馆的大夫,皆入了大殿之内。
他们依次为邬贵仪诊脉,得出的结论竟与太医令如出一辙。
邬家府医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他偷偷看向邬相。
邬相强作镇定问道:“到底如何?如实说来。”
邬家府医无奈,只得给出与其他大夫相同的答案。
邬倩倩听罢,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直直地跌落在地,晕厥过去。
她满心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有恶心呕吐、喜酸厌油腻等症状,为何在这至关重要的日子,一切都化为泡影!
邬相见邬倩倩晕厥,身形晃了晃,心中暗自思忖:难道一直以来的筹谋,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对,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邬倩倩入宫之前,身体并无不孕之症,而且在陛下离京之后,自己还特意安排男子夜夜与她欢好。
如此周密的安排,怎会一无所获,甚至还让她今生与子嗣无缘。
如今不仅朝局陷入困境,邬家此前还因贸易之事损失惨重。
完了,邬家怕是要就此衰败!邬相气血上涌,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整个人重重地砸在地上,也晕厥了过去。
见罢,我立即故作焦急地开口说道:“太医令、邬家的府医,你们快为邬相诊治,切莫在这大殿之上出了人命!”
待邬相被抬了出去之后,我转头对着在场的百官说道:“既然邬贵仪假孕之事已然水落石出,那么,我们也该好好商讨商讨这迦叶国条款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