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意志的解析如同无形的触须,渗透进那新生的三色薪火与法则雏形之中。构成它们的能量结构与信息模式,正在被飞速地拆解、理解。每被理解一分,薪火的光芒就黯淡一丝,法则的轮廓就模糊一瞬。
抵抗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就像用已知的密码去对抗一个每秒能尝试亿万次破解的超级计算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它……它在适应……在学习我们的‘道’……”寂的本源传递出绝望的波动,那刚刚亮起的乳白色光芒再次明灭不定,新生法则雏形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随时会崩解回原始的混乱。
萧夜玄与瑶光仙子倾尽全力维持着能量输送,但他们的力量在“永寂”那超越认知的解析能力面前,显得如此杯水车薪。
苏锦书感受着那冰冷解析力如同潮水般涌来,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不能再这样下去!防御和对抗,在一个能够无限学习、无限适应的敌人面前,最终只会导向灭亡。必须跳出这个框架!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苏锦书心中成形。
她看向那不断试图解析、吞噬一切的“永寂”意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既然你想‘理解’……那我就让你‘理解’个够!”
下一刻,她做出了令萧夜玄和瑶光仙子魂飞魄散的决定——她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在自身外围构筑的“心灯”护盾上,打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可控的“缝隙”!
她不再试图完全阻挡那解析的力量,而是引导着一小部分最纯粹的“永寂”意念,如同引导一条危险的溪流,让其缓缓流经自身那被“心灯”之力和“源血”传承层层包裹、守护的最核心本质!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她的意识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那冰冷的“空无”之力每一次掠过她的核心,都让她感觉自我的存在感在被削弱,记忆、情感、信念都仿佛要被冻结、抹除。她是在用自身最宝贵的“存在”,去赌一个渺茫的可能——赌这“永寂”在解析的同时,也会被动地“感受”到“希望”、“爱”、“信任”、“牺牲”这些构成她本质的、与“空无”截然相反的概念!
“锦书!你疯了!快停下!”萧夜玄通过共感感受到她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状态,龙吟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盟主!不可!”瑶光仙子也失声惊呼。
“相信我……也相信……‘存在’本身的力量!”苏锦书的意念微弱却无比坚定,“稳住我……这是我的选择!”
萧夜玄与瑶光仙子强忍悲痛,将自身的力量性质转化为最纯粹、最稳固的“锚定”之力,不再攻击,也不再试图驱散“永寂”,而是死死地“钉”住苏锦书那正在被冰冷力量冲刷的核心,确保她的意识不会在过程中彻底消散。
苏锦书的豪赌,产生了效果!
当那部分被引导的“永寂”意念,流经她核心中那些关于与萧夜玄相识相守的温暖记忆、关于星盟众人并肩作战的信任画面、关于引导文明走向新生的喜悦瞬间时……那冰冷的解析力,果然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