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尖，带着萧夜玄独有的暗影气息，却蕴含着纯粹的杀意，已然触及苏锦书的心口皮肤，刺骨的寒意让她灵魂都在颤栗。对面那双她深爱着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陌生的冰封。
“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破碎的声音，眼前闪过前世惨死的景象，与此刻的画面重叠，那被最深爱之人背叛的绝望，如同深渊要将她吞噬。幻境的力量趁虚而入，疯狂放大着这份恐惧，试图将她的意志彻底碾碎。
另一边，萧夜玄看着那个与龙皇并肩、眼神疏离的“苏锦书”，心脏如同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无法呼吸。他经历过皇权倾轧，经历过生死搏杀，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从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彻底漠然。
“回去？”他低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周身暗影之力因心绪剧烈波动而失控暴走，将周围的幻象都搅得扭曲。失去她的恐惧，远比任何物理攻击更具毁灭性。
虚无幻海翻涌着，贪婪地吸收着这两位强者因心魔而产生的剧烈情绪波动，幻境越发凝实，要将他们永远困在这情劫之中。
剑尖刺入皮肤的微痛，让苏锦书猛地一个激灵。
不对！
夜玄的眼神，从来不会是这般纯粹的冰冷。即便是他最初慵懒疏离时，眼底也藏着洞察世事的微光。他看她时，眼神是慵懒中带着纵容，是危险中透着守护，是月下那般郑重无比的深情！
那些真实的画面，如同定海神针，强行冲破了幻境的封锁：
——他燃烧血脉，为她开辟生路，决然道“相信我”。
——他在九劫炼心阵外，无声的守护。
——他在京城废墟上，紧紧拥她入怀，说“等我回来”。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江山如画，不及你眉间一点朱砂。”
假的！眼前这个举剑的“萧夜玄”，是假的！
与此同时，萧夜玄脑海中亦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真实片段：
——她为他挡下致命攻击时，决绝的背影。
——她在商海中运筹帷幄，却在他面前露出狡黠笑意的模样。
——她在他重伤时，不顾自身损耗，拼命为他渡入生机的焦急。
——月下，她清晰而坚定地说：“是与我共享权柄、共度余生的人。”
他的锦书，绝不会用这种怜悯而疏离的眼神看他！绝不会！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眼中迷茫尽散，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坚定光芒！
苏锦书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剑尖，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眼前的“萧夜玄”，清叱道：“你不是他！我的心，我自己清楚！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