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老威严的意念在苏锦书识海中回荡，没有杀气，却带着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压迫感，仿佛蝼蚁面对浩瀚星空。
萧夜玄瞬间将苏锦书护在身后，龙皇之气全面爆发，如临大敌，尽管他知道这意念能无视他的防御。
苏锦书在初时的震骇后，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并非用口，而是以神念回应，态度不卑不亢，清晰地将前因后果道来：“古老的存在，并非我等有意惊扰您的沉眠。我等为诛灭暗渊侵蚀而来，此前净化那些混乱意志，实为阻止其污染扩散，出于自保，亦是为求一线生机。若因此打扰了您，并非我等本意。”
她顿了顿，大胆地提出疑问：“不知您是何等存在？与这归墟之眼，又是何种关系？”
她的回应坦诚而巧妙，既说明了缘由，撇清了恶意，又将问题抛了回去，试图摸清这古老意志的底细。
那意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她的信息，也似乎在审视着她的灵魂。良久，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赞许？
“暗渊……‘噬界之喉’……原来是它们的气息……难怪此地的‘沉淀’会如此躁动……”古老的意志“墟”缓缓道，“汝等小辈，无需戒备。吾名‘墟’，乃此方宇宙‘归寂与初生之序’的维护者之一，并非毁灭的化身。”
“归墟，是万物终点，亦是起点。众生湮灭，其精神烙印本该在归墟中沉淀、分解、回归本源，以待新生。然，暗渊之力污染了这个过程，使得无数世界的残念无法安息，积聚成充满怨毒的‘杂质’，堵塞了归墟的‘循环’。”它指向苏锦书，“汝，身负轮回之力与纯净混沌道种，汝方才的净化，并非破坏，而是疏通，帮了吾。”
“墟”的解释，为萧夜玄和苏锦书打开了一扇全新的认知大门。他们没想到，令人闻之色变的归墟，背后竟有如此奥秘。
“如此说来，前辈并非我等敌人？”萧夜玄沉声开口，依旧保持着警惕。
“非也。”‘墟’的意念波动带着一丝淡漠，“吾与生灵，立场不同，但目的并非对立。暗渊，才是共同的搅局者。”
它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苏锦书身上：“汝之力量，对吾有用。汝之品性，通过方才净化亿万怨念而不失本心，可见坚韧。吾与汝，做一场交易，如何？”
“交易？”苏锦书心神一凛。
“不错。”‘墟’缓缓道，“此地的‘杂质’已被汝初步净化，循环得以部分恢复。作为答谢，亦是定金，吾可赠汝一缕【归墟本源】，助汝彻底掌控此方小世界内的‘归墟之眼’投影，使其化为汝之助力，而非隐患。同时，开放汝对此界本源的更深层次权限。”
这条件不可谓不诱人！掌控归墟之眼的分身，更深层次掌控龙珠小世界，这意味着苏锦书将真正成为此界的“创世神”之一，力量将得到质的飞跃！
“代价呢？”苏锦书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冷静地问道。
“代价是，当汝未来游历各界，实力足够时，若遇到类似被‘杂质’堵塞的归墟节点，需出手助吾疏通净化。”‘墟’的意念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此乃平等契约，无强迫之意。若汝应允，本源即刻相赠；若不愿，吾亦不会为难，汝等可自行离去，此间隐患已除大半。”
这是一场机遇与风险并存的交易。获得强大力量，但也承担了未来的责任。
苏锦书与萧夜玄对视一眼，无需言语，瞬间完成了灵犀交流。萧夜玄微微点头，眼神坚定，无论她作何选择，他都将与她共同面对。
苏锦书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然，对着归墟之眼郑重道：“好！此契约，我苏锦书，应下了！”
“善。”
随着‘墟’的一声意念落下，一道深邃、幽暗、却无比纯净的光芒，自归墟之眼最核心处分离而出，悄无声息地没入苏锦书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