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画着一株扭曲的、像是萱草又像是兰草的图案。
“是‘迷魂瘴’的配方残页！”苏锦书肯定道，“虽然残缺，但足以证明姜嬷嬷与这东西有关！她不仅知道，甚至可能参与过配制或改良！”
萧夜玄眼神冰寒：“如此看来，德妃所言非虚，香囊确实被动了手脚，而姜嬷嬷即便不是主谋，也是知情人乃至帮凶。如今被灭口，是对方在清除痕迹。”
“凶手离开不久，气息还未完全消散。”苏锦书集中精神，紫玉对那丝同源的魔气产生了微弱的牵引感，“我能隐约感知到他离开的方向……是回京城！”
事不宜迟，萧夜玄留下部分暗卫处理现场并继续搜查，自己则与苏锦书带着墨离等核心人手，沿着苏锦书感应的方向，快马加鞭追回京城。
那丝感应时断时续，但目标明确。最终，在京城西市一条相对安静的街道上，苏锦书指向了一家名为“凝香斋”的胭脂水粉铺。
“气息在这里最为浓郁，他进去了，或者……这里就是他的据点。”
“墨离，带人封锁前后门，不准任何人进出。”萧夜玄吩咐完，与苏锦书对视一眼，两人如同寻常客人般，迈步走进了凝香斋。
店铺不大，装修雅致，弥漫着各种花香粉香。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后低头打着算盘，见客人进来，连忙抬头堆起笑容：“二位客官想看点什么？我们店新到了上好的桃花粉……”
这伙计面容普通，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与警惕。
苏锦书紫玉微热，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此人！他身上残留的魔气与姜嬷嬷院中的同源！
“哦？桃花粉？”萧夜玄漫不经心地走到柜台前，随手拿起一盒胭脂把玩，“我们想找点……特别的东西。”
那伙计笑容不变：“客官说的特别是指？”
“比如，”苏锦书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能让人神智昏聩，最终疯癫的……‘迷魂瘴’？”
伙计脸色骤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手在柜台下一摸，一道淬毒的袖箭直射苏锦书面门！同时身形暴退，就想往后堂窜去！
“找死！”萧夜玄冷哼一声，甚至没看清他如何动作，那支袖箭便被他两指夹住，反手一甩，以更快的速度射向伙计腿弯！
“噗！”伙计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后堂传来几声短促的打斗声和闷响，随即恢复平静。墨离的声音传来：“王爷，后堂两人已解决。”
那伙计见逃生无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猛地一捶自己胸口，嘶吼道：“圣炎不灭，冥府永存！”
一股远比之前浓郁、狂暴的暗红色魔气猛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他的身体如同充气般膨胀，皮肤下血管凸起，双眼瞬间变得赤红，气息节节攀升，竟是要自爆魔元，拉近距离的萧夜玄和苏锦书同归于尽！
“小心！”萧夜玄第一时间将苏锦书护在身后，龙皇之气瞬间爆发，形成金色护罩。
然而，苏锦书动作更快！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一步踏前，额间紫玉光芒大盛，那缕被她炼化的、蕴含着一丝混沌属性的暗金色能量汹涌而出，如同一个无形的旋涡，直接罩向那爆发开来的魔气！
“给我……吞了！”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狂暴的、足以炸毁小半个店铺的魔气，在接触到苏锦书的混沌之力后，竟如同冰雪遇阳春，迅速被瓦解、吞噬、吸收！伙计膨胀的身体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般干瘪下去，赤红的眼睛恢复清明，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虚弱。
他自爆失败了！
“不……不可能……这是什么力量……”伙计瘫在地上，如同一条濒死的鱼，绝望地看着苏锦书，仿佛看到了某种无法理解的存在。
萧夜玄也略带惊讶地看了苏锦书一眼，随即目光冷厉地看向伙计：“说！谁指使你的？‘圣炎’是什么？‘冥府’又是什么组织？”
那伙计精神已然崩溃，在苏锦书那吞噬一切的力量震慑下，他颤抖着，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出一个名号：
“幽冥鬼姥……她……她会为我们……报仇的……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幽冥鬼姥！
一个从未出现过，却透着无尽阴森与诡异的名号，如同沉重的阴云，骤然笼罩而下。
苏锦书收回力量，感受着紫玉内似乎又壮大了一丝的混沌能量，眉头却紧紧蹙起。姜嬷嬷这条线看似断了，却引出了一个更神秘、更强大的敌人。
这潭水，果然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