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一枚备用囊置入模拟腹腔,启动初代音波——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荡开,血晶骤闪,画面碎裂又聚:一页泛黄残页浮现,字迹清瘦而坚定,是母亲的手书——
“声能破结,唯以仁心为引。”
沈知微指尖一顿,喉头微哽。
穿越前那个雨夜,母亲握着她的手说:“医生治的不是病,是人心。”那时她不懂,如今站在停尸房中央,听着自己心跳与仪器共鸣,忽然明白了。
这一夜,掌医监未熄灯。
阿萤、冬梅、小满……七名心腹医婢悄然集结,人人面色肃然。
她们已知晓春桃之事,也见过那藏于体内的怪物。
“从今往后,”沈知微立于烛下,目光如刃扫过众人,“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给一个女人的身体上锁。我不救神明,不拜礼教——我只救人。”
话落,她取出另一枚备用囊,置于听诊器下,启动音波。
血晶微闪,丝囊轻轻一颤——
内中活丝,寸寸断裂。
同一时刻,尚仪局深院。
郑容华独坐铜镜前,烛火摇曳,映出她枯槁面容。
她缓缓解开衣襟,露出腹部一道陈年刀疤,皮肉翻卷处,埋着一枚早已溃烂发黑的旧囊。
脓血渗出,腥臭难闻,她却抚之如珍宝。
“我逃出来了……”她喃喃,指尖摩挲疤痕,眼中竟有泪光,“可我得让她们永远出不去。”
墙上,《贞洁守则》高悬,墨字如铁:
“清白,是活下来的代价。”
风穿窗隙,烛火忽灭。
而在掌医监偏殿,沈知微正凝视听诊器血晶——春桃虽苏醒三日,始终不语,双手死死紧抱下腹,仿佛护着什么。
血晶脉象显示,丝囊毒素仍在缓慢释放,如蛛丝缠神经,痛意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