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见贾赦神情严肃,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惊疑,心里愈发笃定这腰牌不简单,忙上前一步,把遇袭的经过简明扼要说了一遍。
“方才我察觉有人窥探,追出去没见人影,只在墙角发现了这腰牌,刚拾起来就被那灰衣人袭击,对方招式狠辣,目标像是冲着这腰牌来的。”
贾赦接过腰牌,指尖摩挲着那个“澜”字,脸色依旧难看,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
众人跟着进了听竹轩的内室,刚落座,蒹葭便忍不住追问:“大舅舅,这刻着‘澜’字的腰牌,到底是哪个府上的?和上次那个‘渊’,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这话一出,黛玉和三个丫鬟都竖起了耳朵,先前因一个“渊”字,便让贾赦暂停索要张氏嫁妆一事,就透着股不寻常,如今又冒出个“澜”,显然不是巧合。
贾赦抬眼看向蒹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这丫头,心思倒是敏锐,竟真能联想到一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众人,语气沉了下来,“他们确实有关系,只是这里面的门道太深,眼下还不能说。记住,今日这事,还有这腰牌,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惹祸上身。”
见他不肯多说,蒹葭也不再追问,只是心里的疑云更重。
黛玉看着贾赦凝重的神色,忍不住道:“大舅舅,那灰衣人来者不善,往后会不会还来寻麻烦?”
贾赦闻言,反倒笑了笑,语气缓和了些:“放心,我估摸着,他暂时没什么恶意。”
他指尖敲了敲桌面,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我是没想到,他会把主意打到你们这儿来,说到底,怕我会出手罢了,这样你们反倒安全了。”
贾赦又道:“这腰牌我拿走了,暂时先放在我那。”
又指着那几个婆子对蒹葭道:“她们几个就留给你,她们的功夫虽然比不上你,单和张嬷嬷、李嬷嬷却不相上下。”
贾赦又对那几个婆子道:“以后你们的主子就是林大姑娘、二姑娘,以后万事以两位姑娘为重。”
几个婆子赶紧弯腰行礼:“见过二位姑娘。”
话罢,贾赦便转身离开了听竹轩。
蒹葭让张嬷嬷带新打手下去排班巡视,但屋内的气氛依旧紧绷,几人又低声议论了几句,琢磨着那灰衣人的身份,却始终没个头绪。
另一边,荣庆堂里,贾母刚喝了口茶,就见周嬷嬷急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贾母脸色一变,猛地放下茶杯:“你说什么?听竹轩遭人袭击了?”
几乎是同时,王夫人也得了消息,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进门就急声道:“老太太,您听说了吗?听竹轩刚才闹了动静,好像是有人去寻林蒹葭那丫头的麻烦!”
贾母示意周嬷嬷退下,对着王夫人压低声音道:“我刚知道。你说,这会不会是个机会?”
王夫人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贾母的意思,凑近了道:“老太太是想……趁机把听竹轩拿过来?”
“可不是嘛!”贾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不甘,“当初我以为,蒹葭和黛玉占了蘅芜苑,总能把听竹轩让出来,我都盘算着好好收拾一番,给宝玉做新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