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浪潮传媒《敦煌小画师》剧组的剧本围读室里,13岁的赵金麦抱着厚厚的剧本,指尖在“阿瑶”的角色名上反复摩挲。这是她签约浪潮后,首次获得“少年女主”资源——《敦煌小画师》是《丝路行者》的衍生儿童文化Ip,讲述唐代敦煌少年画师阿瑶,在战乱中保护壁画手稿,最终成长为敦煌画师的故事,既延续浪潮“敦煌文化”主线,又贴合赵金麦的年龄与形象。
“围读开始前,我们先做个小测试——谁能说说,剧本里‘阿瑶用平涂技法补画壁画’的‘平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副导演王浩的问题刚落,围读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赵金麦的心猛地一沉——她昨晚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却没注意“平涂技法”这个文化细节,只能低着头,手指攥紧剧本边缘。
这时,编剧周雪笑着解围:“王导,别为难孩子了,‘平涂’是敦煌壁画的基础技法,连很多成年演员都未必清楚。不过阿瑶这个角色的核心是‘对壁画的敬畏’,要是不了解这些细节,演出来会缺‘魂’。”
坐在角落的高浪放下手中的剧本,看向赵金麦,语气温和:“金麦,明天你不用来剧组,去敦煌研究院找陈瑾老师,跟着她学三天壁画基础——不是让你真的成为画师,是让你知道‘阿瑶握着画笔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赵金麦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与愧疚:“谢谢高总!我一定好好学,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二天一早,赵金麦就背着书包出现在敦煌研究院的临摹室里。陈瑾正带着实习生周雨整理壁画手稿,看到她来,递过一套小号的临摹工具:“今天我们不学复杂的,就练‘平涂’——你看这张‘飞天反弹琵琶’的残片,平涂时要先调矿物颜料,石青要加胶水,比例是1:3,太稀会晕开,太稠会结块,就像阿瑶补画壁画时,要先懂颜料,才能懂‘保护’的意义。”
赵金麦握着比自己手掌还小的画笔,学着陈瑾的样子调颜料。第一次调石青时,胶水加太多,颜料变成了“糊状”;第二次胶水太少,涂在纸上立刻晕开,临摹纸被戳破了好几个洞。周雨看着她着急的样子,递过自己的练习本:“我刚开始学的时候,废了二十多张纸呢,你看这里,是我去年画的,现在再看,还是觉得丑。”
“为什么阿瑶要保护这些手稿啊?”赵金麦突然问,手指拂过临摹室里泛黄的老手稿,“剧本里说‘手稿没了,壁画的故事就没了’,可壁画不是还在洞窟里吗?”
陈瑾放下画笔,带她走到一幅“供养人壁画”前,指着上面模糊的字迹:“你看这上面的‘李氏供养’,要是没有手稿记录,我们根本不知道‘李氏’是谁,她为什么要捐钱画壁画。手稿就像壁画的‘身份证’,阿瑶保护手稿,就是保护这些‘故事’不被忘记——你演阿瑶时,要记住,她握的不是画笔,是‘敦煌的记忆’。”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落在赵金麦心里。接下来的三天,她每天跟着陈瑾临摹、整理手稿,手指被颜料染得发青,却舍不得洗手——她把“石青比例1:3”“平涂要顺纹理”这些细节,都记在剧本的空白处,甚至在笔记本上画满了小小的“飞天”图案,标注“飞天的飘带要画得轻,像能被风吹动”。
回到《敦煌小画师》剧组,赵金麦迎来了第一场“重头戏”——阿瑶与老画师的对手戏:老画师病重,将壁画手稿交给阿瑶,叮嘱她“战乱再凶,也不能让手稿丢了”。
走位练习时,赵金麦看着张国立沉稳的眼神,突然脑子一片空白,把“我会保护好手稿”说成了“我会保护好画笔”,声音还带着颤抖。场记林晓小声提醒她台词,她脸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转身跑到角落里,对着墙壁反复念台词。
“孩子,过来坐。”张国立拿着保温杯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温水,“我13岁第一次拍戏时,比你还紧张,对着镜头说不出话,导演都想把我换了。后来我师傅告诉我,‘演角色不是背台词,是把自己当成角色’——你想想,阿瑶拿到手稿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是害怕?是坚定?还是两者都有?”
赵金麦捧着水杯,想起在敦煌研究院看到的老手稿:“她应该是‘怕自己做不好,但又不能退’——就像我学平涂时,怕画坏了手稿,可还是想继续画。”
“对喽!”张国立笑着点头,“你不用刻意‘演坚定’,比如拿到手稿时,手指可以轻轻捏紧一点,眼神不用瞪得太大,就看着手稿,好像在跟它说话——细节比情绪更打动人。”
正式拍摄时,赵金麦深吸一口气,接过张国立递来的“手稿”,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眼神从“犹豫”慢慢变成“坚定”,轻声说:“师傅,我不会让手稿丢的,就像您教我画壁画那样,一步一步来。”
镜头里,她的声音还有点稚嫩,却透着一股“不放弃”的韧劲。张国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即兴加了一句台词:“好丫头,敦煌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孩子了。”
“过!”王浩喊停,笑着对高浪说,“这孩子进步太快了,三天前还记不住台词,现在能接即兴戏了。”
高浪站在监视器后,嘴角扬起浅笑——他知道,这不是“突然进步”,是赵金麦把“敦煌的温度”装进了角色里。